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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立即离开无量宫,转往在海边的琉光泽离宫。
此处已经许久未有人来了,却因被布下结界,所以好生地被保护起来。
里头仍旧窗明几净不说,摆设也还是五年多前,弟子们匆忙离开时,所遗留下来的样子。
沐子央手持浮沉璧,轻而易举便解开结界,进到大殿中。
这里的一切彷佛静止了,唯有布幔随风摆荡时所发出的声响,才让人觉得不那么萧索孤清。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龙王的寝殿。
以前她从未进到过这个地方。
东方朔谦秉性温和,房内的布置与他的行事作风相似,清一色是黄花梨木家俱,雅致大方,给人一种熏然的暖意。
想起往事,沐子央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将浮沉璧放在掌心,拧眉沉思。
直到殿外的几盆植栽,发出喧闹声,忽然警醒了她。
殿外的那几株红薯,应是东方朔谦有意种在那的,若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几盆青翠茂密的绿叶。
沐子央还是因为它们躁动起来,才意识到红薯们的存在。
她信步走至门外,庭院里站着一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与她有约的无尘上仙。
沐子央已有一段时日没有见过她,她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变化,气度依旧雍容,沉着端庄有如观音菩萨。
无尘在三十二重天,时不时聆听佛祖讲道,道心之坚定,远远胜过在红尘俗世里打滚的师弟。
相由心生,她的外貌已非昔日清丽貌美的女子,反而比较像是典雅高贵的年轻妇人。
因同为法华门弟子,沐子央与她站在一起时,猛一看,倒是有几分相像。
她们的眉心都有一个红点,身穿白色的道袍,只有头上戴的冠饰略有不同,无尘是莹润通透,无一丝杂质的翡翠,沐子央则是上等的白玉。
无尘来的时间刚刚好,沐子央正好有理由,可以离开墨青宸,光明正大地留在琉光泽璃宫。
她们很有默契地来到宫外的悬崖边,眺望远方的大海。
无尘欠了欠身,不失礼节地说道:“听闻王尊身体有恙,我便立即赶了过来,不知可否让在下按脉查看?”
沐子央忽然笑了一声,波澜不兴地看着她,半晌后,才以一种久居上位者的声调,语重心长道:“真是难为你了,才短短一日的时间,就要你特地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
无尘颔首,轻轻地扬起嘴角,“王尊毋须如此客气,这是在下应该做的。”
沐子央挽起袖子,伸出一只手,无尘毕恭毕敬地躬下身来,按在她的脉门上。
未几,无尘按完脉,将她的手放在身侧,再把长袖一丝不苟地整理好,接着又道:“王尊虽无大碍,但内伤要痊愈,除非输入大量的真气,否则只能仰赖长时间的休养,不知王尊想采取何种治疗之法?”
沐子央转过头来,凝视眼前这位素有“法华门第一上仙”
美称的弟子,淡淡道:“倘若瀛洲真正主事之人是你,我便毋须这般劳心劳力,还得委屈自己枉做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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