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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圆月上梢头。
『迷』『迷』糊糊,云卿又来到了『迷』魂殿。
前世和这一世的影像重叠在一起。
脑子里,弥漫着那年夏末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酸臭的水和醒目的痛楚。
那是在叶氏的赏花宴上,她公然地第一次地对她的要求说了拒绝。
挑衅、激将法,接着所有的意识,都被酸臭无比的水浸满,一片空白。
空气与窒息,生与死,就是一呼吸间的长短。
“呼呼——”
亦或是害怕梦境一遍一遍地,如同幻灯片似地循环播放,云卿一下子醒了过来。
深深地长抒了一口气,额头上的冷汗润湿了头发,云卿摇了摇头,试图把方才梦里的东西都甩出去。
梦境和事实交错时,却发现每一刻都历历在目。
寅时。
或将天亮,屋子里极静,云卿蹑手蹑脚地『摸』索着去掌灯。
脑子清明,在灯盏照耀书上的一团模糊不清的东西时,云卿有些微怔。
伸着手指睁大了眼睛去戳了戳,软软的,“绿沈?你这家伙在这里做什么?”
绿沈的的『毛』慢慢长起来,现在才是最丑的,但它竟然在自己的书上睡觉。
绿沈这厮,果然不会吃一堑长一智,鸟脑!
呵,云卿扬起嘴角的笑意,毫不客气地把书拿走,把它拎在一旁的暗处。
“吱呀——”
门开了。
廊子上静悄悄的,天边微微泛白。
晨起的风,虽然带有凉意,却还是感觉到大地春暖的气息。
这会儿也不知道二舅舅他们到哪里,三哥有没有变化,不过也很好奇三哥的好兄弟。
那个叫孟世年的人,好像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听到他名字。
云卿在院子里兀自打着太极,许氏派到八方门前侯着的小厮,轮流进来回着信儿。
直至隅中,小厮才气喘吁吁地回话。
说是温明简已带军进城,要先回宫复命,驻军后还要进宫领宴。
“圣旨到。”
正心绪不定的许氏等人瞥见门口的绿衣内监,这一声‘圣旨’犹如当头棒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适逢元宵夜宴,且我军平定边关,凯旋回朝。
特设宫宴于内廷,与众卿齐乐。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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