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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胥只得沉默。
陆铮又道,“高高在上的战侯,在北地一呼百应,无人敢违逆你。
可你亲生的女儿,却在一个小小的郡丞府中,看着嫡母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过日子。
战侯早去哪里了?”
陆铮说着,忽的冷笑了下,冷声道,“战侯信不信,在知知的心里,宁肯她的生父死了,不能来接她,也胜过如今顶着侯爷的身份,风风光光地来认女儿。”
战胥沉默着,淡声开口,“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但我今日来,不是来同你吵架的。
知知是我的女儿,她有权继承我的一切,战家的财富权势,都是她的。
我活着,我为她保驾护航一辈子,我死了,战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陆铮猛地起身,朝外走,“不必,战侯请回,我的妻子,我自己会保护好,无需旁人保驾护航。”
“陆铮——”
战胥忽的喊住了他,眼神中带了一丝厉色,锐利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一寸寸的划过陆铮的脸,缓缓道,“她是我战胥的女儿,不管她认不认我,在我心里,她都是。”
顿了顿,漠然道,“你和知知的婚事,是因什么而起,你我心知肚明。
以前的事,我无力改变,但从今日起,我的女儿不能受半点委屈。
但凡她有一丝不情愿,我会带她走。
你拦不住我。”
陆铮回神,眼神中涌动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杀意,冷峻的面上绷着,一字一句道,“你大可以试试!”
两人对视着,一个是久经沙场的“杀神”
,一个是近年声名鹊起的战神。
两人的对立,本该发生在满地兵戈的战场上。
而眼下,两人却在一间简陋的书房中,互不相让,彼此震慑着对方。
年轻的郎君满眼厉色,凶悍无比,毫不退让的姿态,令战胥微微一怔,他蓦地想起年轻时的自己。
当年,他若是有陆铮这样的警惕和坚持,阿若也许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死,知知也不会委曲求全的长大。
一个晃神,战胥垂下眼,语气微微缓和,“知知若不肯,我不会违背她的意愿,带她回幽州。”
陆铮冷冷一笑。
“但是,我要见知知。”
陆铮想也没想,“不行。”
他才将人哄好,此时让知知见到战胥,只会勾起她的伤心事。
战胥抬起头,看向陆铮,语气不变道,“你没有资格替知知决定。
除非你日日夜夜守在她身边,否则总有一日,我能见到她。
你确定要将事情闹得这么难看?”
陆铮忍无可忍,“你非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麽?我们过得很好,我和知知有一个女儿,有没有爹爹,对她而言,只是件可有可无的事。”
战胥仿佛不在意陆铮的口出恶言,坚定道,“知知若是不肯见我,我走。
我可以等,等到她肯见我的那一日。
但除此之外,没人能阻拦我见我的女儿。”
陆铮瞪着战胥,他虽不愿意知知再为身世的事情伤神,但战胥到底是知知的生父,他的确不能替知知做主。
知知是他的妻,他保护她,尊重她的意愿,绝不会不顾及她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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