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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气若游丝,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他从怀里颤抖着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铁盒上的锈迹仿佛是岁月留下的伤痕,“去宽城子……找姜大夫……就说……抗d小队……全灭了……”
程墨白颤抖着双手打开铁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六支标着“抗-d”
字样的安瓿瓶,瓶中的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蓝色,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幽光。
战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夹杂着黑色的组织碎片,如同破碎的梦魇。
“我们十二个人……混上了这趟车……”
战士的瞳孔开始扩散,眼神逐渐涣散,生命的光彩正一点点从他的眼中消逝,“其他人都……被发现了……他们把老李……扔进了……锅炉……”
话音未落,车厢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灯光如利剑般射入。
战士用最后的力气将程墨白推回煤堆深处,自己则挣扎着爬向车门方向。
在刺眼的手电光中,程墨白看见战士回头做了个口型,那口型仿佛在诉说着最后的秘密:“记住,4月15日……”
四月十日凌晨,长春宽城子的废弃药铺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
程墨白循着战士留下的地址找来,药铺的后院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手术室,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生命的微弱脉搏。
姜大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给一名伤员做截肢手术,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手中的手术刀闪烁着寒光。
看到铁盒的瞬间,姜大夫手中的手术刀“当啷”
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声音在寂静的药铺中格外清脆。
“这是抗鼠疫血清!”
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抗d小队真的成功了……”
墙上密密麻麻钉满照片的地图,如同一幅诡异的拼图,突然吸引了程墨白的注意。
最中央的位置,是一张已然泛黄的合影:周墨海与关东军司令梅津美治郎并肩而立,站在一块标着“马疫研究所”
的牌匾之下,两人中间,一个造型奇特的玻璃容器格外引人注目,里面漂浮着某种神秘的生物组织,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昨天有批医学院的学生被送进了马疫研究所。”
姜大夫猛地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个与安瓿瓶上相同的“抗-d”
纹身,那纹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我们三十个医护混进去想救人……只逃出我一个……”
突然,窗外传来“咻”
的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如同死神的召唤。
程墨白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姜大夫的太阳穴就炸开了一个血洞,鲜血如喷泉般溅出。
他倒下时,手指仍倔强地指着地图上的某个位置——长春南郊的铁路调车场,那指尖仿佛带着未尽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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