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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梅采莲隔着窗纸和她说的一句话。
“其实,他们和你玩,是喜欢你。”
或许,这就是他们喜欢自己的方式?
——好特别。
她逐个和这些老人家们抱了一抱,嘻嘻笑道,“好啊好啊,那你们就一个个地好好保养自个儿,最好来个颐养天年,长命百岁,别回头我拖家带口地来了,看到的只有一抔黄土。”
老人家们顿时全黑了脸。
在马夫的再三催促下,沈家人终于启程。
马车颠簸,再加上路途漫长,崎岖,最初的行程肯定很难适应,沈月然想到这点,一早就做了晕车准备。
她准备了充足的应季新鲜桔皮,一早只进了些流食,又准备了一条柔韧十足的布巾。
上车后,她用布巾把自己固定在椅背上,防止身子晃得厉害,又将桔皮握在手中,一旦出现不适,对折放于鼻下,吸入油雾,缓解症状。
她闭目养神,不看车窗外快速移动的景物,不一会儿,倦意来袭,沉沉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好象也没多久,她觉察到马车缓缓停下,睁开眼睛,只见吴兆容和沈重二人争先恐后地跳下马车,弯腰呕吐。
“月儿可还好?”
沈日辉见她醒了,轻声问道。
沈日辉干了多年的粗活儿,整天爬上爬下,适应得很好,没有出现眩晕的症状。
“好。”
沈月然应道,指了指窗外,“到了哪里?”
沈日辉笑道,“连文池边境还没出去呢,兆容和重儿都快不行了。”
沈月然笑笑。
应该说,多数的晕车是一种症状,而不是一种病。
可是这种症状一旦发作,比一般的病痛更为折磨人。
幸好她做了万全之策,要不肯定也如车下的二人一般,翻肠倒胃,面色苍白。
她趁机解开布巾,下车透气。
边境之地,荒无人烟,一望无际的漫漫黄沙在正午阳光的直射下,如同一只只在空中飞舞的微生物。
她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干涩,灼热不已。
她揉了揉眼睛,看见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渐入黄沙深处。
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再次揉了揉眼睛。
只见那个身影东倒西歪,仿佛再也走不动,瘫倒在地。
“嘿,那是——”
她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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