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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明尧不笑了。
沈月然却笑了起来,装作没有瞧出他的不悦。
“盛老板,再猜一个,三条水牛依次排,田间争出头,猜猜是个什么字?”
她眨巴着眼睛偏了偏头,一根青葱手指若有似无地点了点盛明尧的脸庞。
盛明尧被她的娇态逗弄得心猿意马,忘了刚才的尴尬。
他正要开口,沈月然突然一指他身后,叫道,“哥哥,嫂嫂,这里!”
盛明尧转头,再转过头,咦,人呢?
眼前人山人海,哪里还有沈月然的影子。
******
有句话盛明尧倒是说对了,沈月然还真的没有瞧过这般热闹的景象。
此时,她正悠哉悠哉地穿行在人群之中,欣赏着五颜六色、造型各异的花灯。
街道上人很多,或举家出行,或三五成群,她虽是一个孤身女子,挤在人群中也不显突兀,她兴致大好,享受着这份既亲近人群又逍遥自在的乐趣。
见到路边一个小丫头兜售手扎小灯笼,一两银子一个,她见着可爱,动了心思。
她一眼相中一只红脸兔子的灯笼,伸手去取,与另一只手在半空中相遇。
她扭头看去,是一个面色苍白、目光涣散的妇人。
妇人头戴白色毛毡,身披绿沈披风,双手套着一只白色狐裘筒子,虽然此时正值正月,又是夜黑,可是妇人一身厚实装扮仍显夸张了些。
妇人冲她笑了笑,笑容腼腆又无力。
“姑娘也瞧上了这只小兔子?”
她道。
沈月然不置可否。
“那姑娘拿去吧,我再瞧瞧别的。”
妇人说着,真就去挑其它的样式。
沈月然耸耸肩,取下灯笼,垂头掏银子。
抬头间,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
“娘子怎么不要了?”
来人问向妇人,口气温柔得生怕大声一些就会惊到她似的。
来人她认得,是前几日累她伤及脚踝的金满堂周岸则,而那妇人毋容置疑是他的发妻江东陈氏,沈月然暗自思忖。
妇人笑着答道,“不想要了呗。”
周岸则不解,“娘子生于卯年卯时,不是一眼就瞧中那红脸兔子么,怎么不要了?”
二人的对话落入一旁沈月然的耳朵里,沈月然觉得有些难堪了。
她干咳一声,道,“周少爷,周夫人。”
周岸则这才看见她,露出一个笑容,“原来是沈小姐。”
说着,他转头对陈氏道,“这就是我告诉过你,那天在后仓无意伤及的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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