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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月明星稀,月光如水。
自叶归程回来之后,楚歌便轻松了下来,每日酿点应季的新酒,左边瞧瞧男神,清俊潇洒,右边看看女神,清冷出尘,还有一个完美的二少忙前忙后,热情好客的杜叔还为好吃的洪七公翻着花样做吃食,令她也跟着沾了光——倒不是杜叔之前不给她做,实在是她的胃口太小,随便做一样便打发了,做多了浪费,哪里像洪七公能吃,一餐少不得七八种花样,楚歌挨个尝一口,正好既满足了口腹之欲,也不会浪费。
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爽。
楚歌抱着软绵绵的被子,合上眼,回忆了一下今天忙了些什么,又盘算着院子里的桃花开的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酿桃花酒了,整个人慢慢放松下来,意识渐渐模糊,陷入黑暗……
突然有悠扬的箫声划破寂夜。
这箫声其实并不难听,甚至低沉悠长,缠绵悦耳,十分动听,若是平常,便是当作催眠曲也很合适。
但重点在于距离太近,声音太高,还完全没有预兆,楚歌一惊,意识骤然清醒,循着声音看向窗外,正好看到纸窗上落下的一抹剪影——
繁花盛景,圆月高悬,广袖长袍、高冠博带的男子飘然立于树顶,玉箫抵在唇间,说不出的飘逸潇洒,俊逸出尘,恍如谪仙。
但是,大半夜的吹笛子……这特么哪里是男神,明明就是男神经!
楚歌咬牙,伸手拉开窗子,吼:“卧槽黄老邪你又发什么疯!
大半夜的,吹个鬼的箫啊!
特么还要不要让人睡觉了?我明儿去衙门告你扰民了啊!”
飘然站在树顶装逼的黄药师手下一顿,音节一错,玉箫立时发出一声刺耳的破音。
这时另一扇窗户也被拉开,喝得醉醺醺的洪七公探出脑袋,摇摇晃晃道:“嘿嘿,黄兄弟东邪这名头起的不错,果然是有些邪性,知道的以为你在练功,不知道,还当哪家小儿大半夜的学吹箫呢。”
叶归程为黄药师点了个蜡,然后默默合上窗户——话说装逼也是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小老板那声音一听就是将睡未睡之际被吵醒,指不定怎么发作黄药师呢。
果然过了一会儿,楚歌抱着枕头出了门,重重地哼了黄药师一声,然后道:“既然你喜欢待在树上,今晚就别回屋睡觉了!”
说着啪哒啪哒先跑去把黄药师的房门锁上,又啪哒啪哒跑去林朝英的房间:“林姑姑,我被黄老邪吵醒了,睡不着,你哄我睡嘛~”
说着,便抱着枕头钻进林朝英被窝。
黄药师眼神一沉,差点没捏碎手中玉箫。
因为睡得晚,楚歌第二天醒的也不算早了。
昨晚是穿着里衣跑来找林朝英的,醒来的时候外衣什么的已经整整齐齐地放在林朝英床头了。
楚歌穿好衣服,打着呵欠进了院子,其他人已经聚在一起吃早餐了——杜叔今早把早点放在那棵开的正盛的桃树下,众人围着桃树,一边吃饭,一边也算赏了桃花。
去简单洗漱了一番,等回来,大家基本都吃完了,正凑在一起聊天。
楚歌刚过去,就听黄药师对着林朝英,悠悠地吟了一首诗。
黄药师如今差不多也是三十岁了,声音低沉,很有磁性,又带着江南人特有的吴侬软语,听来悦耳又深情。
就算听不懂,也还是觉得十分好听,尤其是楚歌作为半个音控,此时听到这么一把子声音,昨晚被搅了睡眠的怒气也消了大半,坐到叶归程身边,拿了筷子,随手夹起一只蟹黄小笼包,一边蘸了醋,一边碰了碰叶归程,小声问道:“黄药师那诗是什么意思啊?”
叶归程看了看林朝英,又看看黄药师,嘴角勾起暧昧的笑容,道:“这个啊……药师前辈在夸咱家这棵桃树开的花好看……”
这桃花确实开的挺好看的。
而且不光可以看,还可以用来酿酒,黄药师眼光还是不错的……楚歌抬头看了看桃树,又瞥了一眼黄药师,却意外的发现,黄药师的眼神有几分闪躲,似乎……有些难为情?
楚歌眨眨眼,直觉这诗没这么简单。
果然,叶归程停顿了一会儿,瞧尽了黄药师和林朝英两人的表情之后,这才慢悠悠地补充道:“只是啊,这桃花再好看,也比不得药师前辈眼里某人的容颜呢。”
就算早已心有所属,又与世隔绝地独自生活了十年,林朝英依旧是个姑娘家,只听黄药师吟诗还可以装作听不懂,但叶归程明明白白点明了,虽然神态依旧冷清,脸却有点脸红。
楚歌闻言,差点把手里的粥碗扔了,左右看看,心情沉痛——卧槽!
!
!
黄药师看上林朝英了?那昨晚……
“所以黄老邪你大半夜的吹箫,其实不是在装逼而是在撩妹?”
男欢女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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