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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们回到手牵着手,
醒来的失落,
无法言说。
以上四行可不是什么自写的伤感情诗,而是来自许嵩的一首歌,灰色头像。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呢,因为就在昨晚,十二月二十六日,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并不存在但一定会是从前的情节。
简言之,大概平行时空。
写下文字之前脑海里仍有完全的印象,到现在真个动了笔,便只剩下一个画面。
梦中的自己站在哪里,不知;梦中的自己做着什么,不知;梦中的自己什么身份,更不知。
唯一得知的,便是自己一转头,入目一名男孩。
从动作可以判断出,男孩先前是在看着自己的,可等转头过去,发现他悄然低下了头。
不好意思,羞怯,仅能想到这两个词汇来形容。
醒转后,意识飘远,回到了某个盛夏。
那年正赶上闹肠炎,在医院怎么也不见好,觉得麻烦耽误时间便直接回了教室。
有肠炎病史的兴许清楚,一犯起来,感觉整个人提不起半点力气都是小事,痛到痉挛,腹泻到脱水,即便上课也只得咸鱼样瘫在桌子上。
某个课间,后背能感受到被人用笔戳了一下①。
回头,正见此人趴在桌上,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肠胃不太好受。”
“哦……”
然后就没后文了。
本来是没什么,可有次也是无聊至极,课间扭头玩了会儿人家笔袋……恩好看的东西总想放手里瞅瞅,咣当一声,从笔袋里掉出个小瓶。
此人一惊,还没怎么着,那小瓶拿近了一看,上头写着三个大字——
胃肠安。
“诶,你不是嗓子不好,怎么还吃起了胃肠安……”
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再抬眼看去,此人已垂下了头。
片刻后,脑袋又摆正,缓缓露出了个腼腆的笑。
那日里阳光正好,眼前的人还穿着见了便觉欢喜的白色衬衫,那一垂头,那一抬眼,那一笑,当真是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
糟糕,是心动的滋味。
连忙回转过身,默念天太热脑子不清楚,这事儿便告一段落。
后来毕业前最后一个元旦。
在班主任轻描淡写一句话的怂恿之下,脑子一抽,便报了个节目。
“丫头,报个节目,最后一年了。”
想想三年来还从没表演过什么节目,尚未想好说辞,行为已经先于脑子给出了答案,点完头,自己都有点后悔。
后,节目名为华胥引。
色宝蓝,衣服说不上华贵,仅有长长的水袖还算凑合过眼,头发是前桌妹子精心编的,脸上的妆,则是平日里不苟言笑内心颇为尊敬的数学老师兼年级主任给化的。
那妆啊,当时都说好看,等后来自个儿拿镜子瞅一眼,忙把镜子丢一边儿去了,暗道浮夸。
吐槽归吐槽,带着上了。
周边放置算不得如何巧妙,不过就是教室中央腾空了,作为表演场地,然后周边放满桌椅成观众席。
背景音乐早已没印象,只依稀记得心头紧张得不行,好在手还算稳,否则水袖没甩好不留神缠脖子上了准要惹人笑话。
节目进行到尾声,连续的转圈,也就是手上摆好动作然后脚底下千万别浮,转着转着,头都有点昏了,却在将停未停时,无意间瞟到了谁人。
微低着头,面颊稍红。
哦,写到这里方想起来,那舞,水袖舞,名乃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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