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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男人一声令下,当即就有衙役押着一位身材壮实,满面虬髯的男子走进了正堂。
“小民陈阿彪,见过大人。”
陈阿奎长兄刚见到许成匀,就是跪下磕了个头。
许成匀虚抬了抬手,“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大人。”
陈阿彪起身,虽是个高高壮壮的汉子,可在这县衙之上,却显得畏畏缩缩,瞧起来也像是个老实人。
“陈阿彪,本官问你,你兄弟陈阿奎在九年前得了个儿子,此事你可知晓?”
“回大人的话,小民虽与阿奎是同胞兄弟,可家中老父走的早,全靠老母做些针线养活咱们哥两,后又因分家的事,小民与阿奎大闹了一场,索性离开了大余村,这些年和阿奎一直没怎么来往,直到老母去
世时,我才回了大余村一次。”
“如此说来,在陈阿奎之子出生时,你也不曾回乡,也一直没见过侄子?”
“正是,”
陈阿彪有些感慨,道;“三年前老母归西,小民回乡时,才第一次瞧见顺子,才知这孩子都长的这样大了……”
“你说你这些年与陈阿奎并无什么来往,那他这儿子生在哪年哪月,你也是不清楚的了?”
听得许成匀相问,陈阿彪不敢隐瞒,“小民不敢欺瞒大人,小民这些年虽一直在外,可毕竟老母尚在,是以这些年也曾与家中通信,得知老母的情形,在顺子出生时,我兄弟也曾托人写信给我报喜。”
一听这话,许成匀的眼睛就是一亮,一旁的方氏却是不为人知的面色一白,身子也是抑制不住的打起了颤。
“哦,那信中可曾写孩子生辰?”
许成匀追问。
陈阿彪老实作答;“信中说,顺子生在九月初三,生肖属猪。”
“他撒谎!”
陈阿彪的话音刚落,方氏凄厉的声音已是响起;“我嫁给陈阿奎这么些年,从不知他们兄弟还曾写信!
他们陈家的男人都是大字不识,上哪写?”
陈阿彪看了弟媳一眼,对着许成匀道;“小民方才也说过,阿奎会托村子里的秀才代笔,小民每次写家信,也都是去找个教书先生。”
许成匀点了点头,淡淡道;“陈阿彪,你可有将信带来?”
“有,”
陈阿彪立时作答;“小民听闻大人在查顺子的生辰,特意将当年阿奎写给小民的信找了出来,还请大人过目。”
陈阿彪一面说,一面从怀中摸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双手呈上,顿时有衙役前来,将信送到了许成匀面前。
许成匀打开信,那信纸因着时日长久,早已是泛黄,但所幸上面字迹尚算清晰,孩子的生辰更是写的清清楚楚,与陈阿彪所说一字不差。
许成匀将信纸搁在案桌上,再一次重重的拍响了“惊堂木”
,对着方氏喝问道;“方氏,你可还有话说?”
方氏浑身酸软,怎么也不曾想到陈阿彪手中竟会有这样一封信,她的身子抖得如同筛糠般,“扑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许成匀高声喊冤;“大人,那信定是假的,定是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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