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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宵轻轻摇了摇头,“小爹,我不怨其他,是有些怨自己当年年岁太小,那些叔叔伯伯,我从心底里感激不尽,这世上还有人在为我爹他们东奔西走,击鼓鸣冤。”
喜哥儿轻轻拍了拍他,道:“相公,我懂的不多,但我觉得,真相虽迟,但总比没有的好,若不然,那些个坏人,纵享荣华,寿终正寝,更是仇人快,亲者恨。”
顾筠点了点头,“喜哥儿说的对,如今仇人尚在,还不算晚。”
周宵心下微宽,“小爹,那我和意哥儿何时出发?
“等这两日,意哥儿把李家的事儿安排妥当,我和圣上已去了书信,定要出其不意,一锤定了他们的罪,那些人都知晓我,我不宜露面,不过该怎样做,弓弦到时候会与你说,事况多变,你们也要多加小心,随机应变。”
周宵点了点头,喜哥儿顿了顿,犹豫了一番,还是开口道:“小爹,我……我想跟着阿宵一起去。”
顾筠闻言,沉声道:“不行,那边虽万事安排妥当,但还是有危险,更何况,团团和圆圆年岁尚小,还离不得你。”
喜哥儿急道:“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一起去,我力气大,能帮到阿宵的!”
周宵握了握喜哥儿的手,轻声道:“你在家,和团团圆圆等我回来,我保证,一定会护好自己。”
喜哥儿摇了摇头,眼睛通红,看起来就要落泪:“我不,让我在家等着,我定会日日睡不着,说不准会偷偷跑去寻你,还不如和你一道儿去,你也放心。”
喜哥儿这话把周铭,顾筠,连带着周宵父子三人说哑了,万一真偷偷跑去上京,那还真是麻烦,顾筠他们夫夫二人,总也不能一直盯着喜哥儿。
顾筠叹了口气,拍板道:“罢了,你俩一道儿去,定要护好自己。”
周宵也是无奈,自家夫郎这般说,他又怎能安心把他一人留在谷家村,只能点了点头,同意了。
喜哥儿把眼泪收了回去,眼眶还有些红,不知想到了什么,看了眼顾筠,轻声道:“小爹,怎的不见阿宵乳母?是已不在了吗?”
喜哥儿这话也没旁的意思,只是救命之恩重如泰山,若是她尚在人世,他想和周宵一起,尽力偿还这份恩情。
顾筠闻言看了眼周宵,叹道:“便是再怎么无私的人,舍弃自己孩儿的性命,换他人生,心中又怎么能平静的下来,她能够悉心照料宵儿六个月,已是不易,圣上登基那日,我去寻她,她跪下求我,言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尽心抚育二公子,让我放她离去,我没有留她,把身上所有的银两给她,让她走了,不过,弓弦曾来过信,言她如今生活在南府城的一个小镇子,日子充裕,儿女孝顺,已放下了前尘往事,莫要再去打扰她。”
喜哥儿无言,若是他,也可能无法常伴周宵左右,回回看到周宵,那位乳母心里是在想什么,是否透着周宵看着她已逝的孩儿的影子?
周宵轻声道:“小爹,我知道了,不会再前去打扰她。”
让她见到周宵,再想起那份伤痛,这便不是报恩了。
顾筠点了点头道:“你放心,你弓弦伯伯的夫郎,如今在那边,和她关系处的很好,若是她有什么难处了,他自会写信告知与我。”
周宵放了些心,眼看这两日便要出发去上京,家里的事儿还是要安排妥当,说完,周宵便去了园子,交待南星去了。
因着要去上京,喜哥儿这两日抱着团团和圆圆不舍得撒手,但纵有百般不舍,他也没法眼睁睁看着周宵步入那般虎狼之地,自己安安稳稳的在家里等着。
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在喜哥儿这儿,定是要与周宵共患难的。
等意哥儿把李家安顿好,劝了诗哥儿许久,才让他安心在谷家村等着。
到了去上京的日子,谷源和诗哥儿站在村口,望着晨曦和渐渐远去的马车,低声道:“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马车哒哒哒的往上京一路疾驰而去,车内,喜哥儿看了眼李云洲,又看了眼意哥儿,耐不住冲李云洲道:“你怎的也要去。”
李云洲挨着意哥儿坐到一旁,道:“你为啥要去,我便是为啥。”
喜哥儿:“………”
也不知道这李云洲知道多少,身旁的意哥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之前在家的时候,他并不想让李云洲跟着他一道儿去上京,把危险掰开揉碎了和他讲了一通,李云洲只是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我虽没啥本事,但你若是遇到危险,不管怎样,我能替你抗一刀,你便多几分活下去的机会。”
意哥儿心下微动,也怕不让他去,他也会悄悄跟着,加上李家老两口虽心下不舍,但也点头同意了,意哥儿便也由着他来了。
喜哥儿看了眼车外赶车的周宵,沉声道:“意哥儿,我小爹那边只让我和阿宵与你一道儿去上京,想来你也是上京人士,怎的会沦落到谷家村?”
意哥儿靠着李云洲,轻声道:“我本也想着一路上把我家的事情与你们说清楚的,既然你问了,我定也不会有所隐瞒。
我家本是做木材生意起家,小爹虽是哥儿,但外祖母,外祖父从不因着哥儿的身份,限着他,我小爹自小便能文能武,做生意也是得心应手,我这身儿本事便是与我小爹学的。”
喜哥儿认真的听着,车外的周宵也做近了些,刨去些许的好奇心,此次上京,危险重重,总是要把事情了解清楚才安心。
“我外祖家富有,但外祖母生我小爹的时候,伤了身体,因着家中便只有我爹这么一个孩子,我外祖想得透彻,以后家业交予我小爹,到时召个上门婿,传宗接代便是。
我爹他长得好,嘴又会说话,虽家境贫寒,但我小爹不嫌弃,与他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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