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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金鼓这两月除了料理王府内外事务,还要每日点卯似的早晚各去一次听雪堂,再将明景宸的情况写下来,每三天将这些内容连同云州的公务通过秘密渠道传递给高炎定知晓。
&esp;&esp;高炎定早在帝京就得知明景宸的身体状况已然好转了不少。
&esp;&esp;金鼓知他心之所系,在说完了这几日的要事后,便顺嘴提了一句,“景公子这会儿应当还没睡呢。”
&esp;&esp;“为何不睡?身上不好么?”
高炎定立马站了起来,眉峰深蹙。
&esp;&esp;金鼓道:“也不算是不好……”
&esp;&esp;“那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何时开始你回话这么模棱两可了?”
高炎定抢白问道。
&esp;&esp;金鼓一时语塞,心道,您好歹让我先把话说完再责备呀,我的本意可不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
&esp;&esp;见自家王爷气势汹汹地瞪着自己,急不可耐地等着后话,仿佛只要自己再磨蹭个一时半刻,对方就要生吞了自己,金鼓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加快语速将事情一一告知给他。
&esp;&esp;原来这些天,明景宸后背上的烧伤处已经慢慢长出了新肉,这本是好事情,可患处总是发痒,尤其是到了晚上,整宿整宿地不得安眠,格外折磨人。
&esp;&esp;“景公子性子要强,起先还不吭声,自己默默受着,还是梅姑姑见他这几天眼下黑青得厉害,再三追问才知道的。”
&esp;&esp;高炎定急了,“薛苍术干什么吃的!
平日说话嗓门倒大,怎么连个烧伤都治不好?这个庸医!”
&esp;&esp;金鼓:“……”
&esp;&esp;“您……您冤枉薛神医了,她事先提起过,这是恢复期的正常反应,还叮嘱景公子他们不能上手抓,以免抓破了不利于痊愈,只是大家都没想到会痒得这般厉害。”
&esp;&esp;高炎定满脸不快,“薛苍术让他忍着,他就还真忍着了?他何时这样忍气吞声,乖顺听话了?他在我面前怎么一直牙尖嘴利,寸步不让的?薛苍术这个庸医,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esp;&esp;金鼓往阴影里缩了缩,不敢应声。
&esp;&esp;“就没别的办法?”
&esp;&esp;“薛神医说是药三分毒,即便用了药也只能缓解两三分,效用不大。
要是实在痒得受不住,可以隔着衣物轻拍患处或者对着吹气,会好受些。”
&esp;&esp;高炎定听完后,脸孔仍旧拉得老长,活似有人欠了他几十万的粮草,一副生人勿近的阴沉模样。
&esp;&esp;金鼓心思机敏,忙拎起一旁的食盒,谄媚道:“这会儿晚膳应当也克化得差不多了,要不把宵夜摆到听雪堂去,您和景公子一块儿吃?”
&esp;&esp;高炎定这下脸不长了,只是面上还带着几分骄矜,他轻咳一声,佯怒道:“你小子倒是会为他打算,大半夜还担心他饿不饿,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esp;&esp;对对对,您说得都对,是我多嘴多舌,白操心了。
&esp;&esp;金鼓心里直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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