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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做什么?”
仅仅是过了两招,明景宸便有些吃不消,头晕目眩的症状如影随形,他身后堵着一道山岳般坚实的胸膛,不论他怎么挣扎,都被困在这方囹圄之中。
&esp;&esp;高炎定不答反问:“你又是在做什么?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么?”
明景宸披散的长发垂在他手上,蹭在他脸颊上,又滑又凉,如同锦缎一般,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又来了,像有人用一根羽毛在心尖尖上轻轻搔刮,又宛如有棵幼苗正在生根发芽,连骨缝里都是痒的。
&esp;&esp;明景宸不解其意,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怎么老是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他向来要强,尤其是在遇到高炎定后,在口舌之利上都不甘心轻易认输,“那你是什么?说话阴阳怪气,是太监么?”
&esp;&esp;高炎定面黑如炭,换做哪个男人被讽刺为太监都会火冒三丈,何况是堂堂镇北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阴沉着面孔,扣住明景宸瘦骨嶙峋的手腕,心底的那根羽毛、那棵幼苗被邪火烧灼着,非但没有化为乌有,反而鼓、胀了起来。
&esp;&esp;他咬牙切齿,“我是不是太监,你试试不就明了了。”
接着便不由分说地将那只手往那处送去。
&esp;&esp;明景宸惊怒交加,一脚踩在对方鞋面上,还狠狠碾了碾,“死断袖!
臭断袖!
你个混蛋!”
踩完还嫌不够,又兀自踢打了起来,谁知混乱中不慎在湿润的卵石上滑了一跤,他整个人就朝河的方向栽了下去。
&esp;&esp;高炎定一把拽住他胳膊,向后一扯,可万没想到,世间就是有明景宸这种白眼狼,自己好心救他,结果对方反而狼心狗肺在脱险后第一反应就是用力将自己推向了水里。
&esp;&esp;“噗通”
一声,水花溅起数尺高,幸亏河边水浅,淹不死人,高炎定扑腾了几下站起来,水只到他小腿处,可他浑身淋漓,那把暗藏的邪火也被这番变故浇了个透,连点灰烬都不剩。
&esp;&esp;几条小鱼活泼地在他脚边游来游去,时不时撞在他腿上嬉戏。
&esp;&esp;明景宸砸吧下嘴,这些日子不是药汁就是米汤,寡淡得很,现在看到鱼,不经怀念起鲜鱼汤的滋味,于是他朝落汤鸡似的镇北王挑眉道:“既然下去了,干脆抓几条鱼再上来。”
高炎定:……
&esp;&esp;由于闹灾,河里但凡大一些的鱼都被饥肠辘辘的百姓捞得差不多了,只剩点鱼苗和蝌蚪在水草青石间游荡。
高炎定辛苦摸了半天,也只逮到一条小鱼,还不及他巴掌大,塞牙缝都不够。
&esp;&esp;明景宸坐在岸边曲着腿,折了片草叶横在唇边断断续续吹了支婉转灵动的小调。
&esp;&esp;高炎定托着“战利品”
觉得头疼,总觉得这种没两口肉的鱼除了会让自己遭受一顿冷嘲热讽外,一无是处。
他听到小调抬头去看那祸害,只见对方面容昳丽无双,披了一身灿金烟霞织就的“华服”
,宛若仙君临世。
高炎定喉结滚动,下意识转开目光不去看他,情绪起伏间不慎让那条逮了半天才到手的鱼从掌缝里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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