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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微笑的十八岁女子不说话,只是唇角眉梢都是那时候的韶龄风华。
宋云萱跟顾长歌的照片对视,手指轻轻抚摸石头上刻着的顾长歌的名字:“你一死,顾家就成了邵天泽的天下,他现在将顾家改的面目全非,几乎都要将你存在过的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你甘心吗?”
那照片上的女子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甘心,你放心,我会都帮你夺回来的。”
一切,她顾长歌都会夺回来。
邵天泽会为擅自改动顾家而付出应有的代价。
她没有为自己的死感到难过,也没有哭泣哽咽。
只是微笑着与那个照片上的女子对望,就像是时空骤然改变,她见到了十八岁的自己一般。
她细细皱眉追忆自己的十八岁,忽然有些记不清楚十八岁那年到底做了什么。
那一年,她好像认识了邵天泽。
然后,跟邵天泽在一起。
然后,感情便再无波澜,她所记住的也大多是与顾氏大权起伏更替有关的事情。
那时候的邵天泽,明明是个温柔的人。
他会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复习即将考试的科目,也会拉着她的手在傍晚余晖里一起看池塘里的小鱼。
还会在下雨的时候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用最重要的资料书挡在她的头上给她遮雨。
明明她是一个强势的女子,可是在那个十八岁,她度过了一段柔和的少女时光。
凭着这段时光,她沦陷了一生。
过早的,结束了生命。
宋云萱本以为自己想起过往,必然会觉得伤心。
可是室外寒气凝结,她扶着那冰凉的石碑去摩挲那张照片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眼底已经再也没有泪水能流出来。
借尸还魂的时候,她便已经浴火重生。
如今有再多的疼,再多的恨,都牢牢地,狠狠的刻入到了骨头里。
泪水那样软弱的东西,已经再也不会因为邵天泽而流出一滴。
她唇角微微弯起,将手指收回来,把手中的雨伞打开:“顾长歌,我改天再来拜祭你。”
等我。
等我让邵天泽也尝尝你当年受过的疼,也让他知道死死咬住下唇却不能流泪的那种疼的时候,再来拜祭你。
她撑开雨伞,原路返回。
山中的落叶层层叠叠,有底层的叶子已经腐烂入土。
她下山离开的时候,伸手向寺中的大鼎里抛入了一枚硬币,微笑的开口看那威严慈善的金佛:“佛祖保佑我财源滚滚来。”
旁边的大师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目送她离开。
在大师这种高深的佛学者眼中,她必然是一个很物质的女人。
可是,其实这个世界上无非就只有两种人罢了。
有钱人,没钱人。
有钱人可以轻易得到一切,而没钱人,却总是要用命去换那些富家子弟流水般花出去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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