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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淼失望地瘪瘪嘴,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转念一想日后多的是机会,步伐免不了松快许多。
内室里头,岑韵正在收拾杨复的衣裳饰物,细长眉毛拧成一团,显得尤为焦虑。
淼淼禁不住上前询问:“岑韵姐姐,怎么了?”
她头也不抬,继续翻找朱漆衣柜,“王爷贴身配饰的玉佩找不见了,昨日还戴在身上的,不知去了哪儿……”
应当是她拿走的那块双鱼玉佩,淼淼眼珠子乱转,轻哦一声好心好意地劝慰:“那你再找一找,应当能找到的。”
岑韵颔首,忽而想起一事,起身笑看她一眼。
淼淼被她看得心头发慌,还当是被她发现了什么,脚尖在毯子上磨蹭,“岑韵姐姐笑什么?”
音落岑韵颇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想不到你有这等本事,能让王爷着急。
我来到别院七八年,鲜少见到他那样……”
岑韵斟酌用词,对淼淼无比敬佩,“你先前夸口喜欢王爷,我还觉得天方夜谭,目下想想,不无可能。”
杨复此人虽雅淡温和,但待人一般比较疏离,对丫鬟更加保持距离,淼淼算得上是例外。
仔细想一想,他对她确实百般地好,竟然连侧室都让她住了,还说日后受欺负都能告诉他。
淼淼眼里光彩一闪而过,她不依不饶地缠着岑韵问:“昨日我烧糊涂了,记不起事情来,你能详细告诉我吗?”
岑韵一时忘记找东西,便将昨日所见从头到尾描述一番,其中不乏添油加醋:“王爷模样很严肃,抱着你来到侧室,连夜命人去请郎中。
这大过年都回家团圆了,谁愿意过来……偏偏王爷说,花重金也要将人请来,后来郎中为你诊治后,待温度稳定后王爷才离去。
我可从未见他对人这样上心,倒是便宜了你。”
说到最后,颇有点埋怨意味,好似她玷污了尊贵了四王。
淼淼只觉得心思都飘远了,以往从未敢想的事情涌上心头,一层层浪潮翻滚搅动,直至将她整个人卷入涛涛江海中,渐沉渐浮。
她傻乎乎地翘起唇角,“我,我不知道……”
岑韵嗔她,“你自然不知道,你昏迷不醒,还扒拉着王爷不肯撒手。”
淼淼无心再听,三言两语同她交代完毕,举步走出内室,来到杨复专门洗浴的偏房。
室内引入天然温泉,一泓清水从山后流入别院,热气蒸腾,氤氲朦胧。
淼淼不敢进去,只在十二扇红檀折屏后面等候,既欢喜又忐忑,更多的是期盼。
约莫过去一刻钟,杨复沐浴更衣完毕,只着了件黑缎锦袍,腰间松松系着束带,湿发散开垂于身后,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许是被热水蒸过的原因,白玉肌肤泛红,双眸微眯,同以往恬淡寡欲的模样不同,透出些许诱人魅惑。
淼淼挡在他跟前,不顾他疑惑的目光,仰头鼓起勇气,“王爷,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要对我那么好?”
杨复因她突如其来的动作顿住,低头回视,“淼淼?”
淼淼屏息凝神,生怕在他的注视下泄气,“你让我跟你同桌吃饭,我生病了替我请郎中,还准许我睡在你房里……王爷,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杨复总算听明白她说什么,乌黑瞳仁一动不动,不复方才迷离神色。
他将她紧张无措的模样看在眼中,许久才道:“淼淼,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若是我的举动使你误会,日后会多加注意。”
她年幼纤弱,却坚强乐观,让他分外怜惜,忍不住想待她好些。
但再多的便没有了,她还只是个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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