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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虽知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却是丝毫不后悔,撑圆了眼与他互瞪道:“蕾妮当年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你应该最清楚!
都是你那‘温柔善良体贴入微’的妻子给搅和的,现在要我的小泰丝去受那女人的虐待,我是说什么也不肯的!”
提及妹妹离家独居的原因,杰夫一下子气弱了,可是,却又不愿放弃唯一的外甥女的监护权,一时间,两人无语僵持着。
泰瑞莎在门边听着,咬着下唇,终是忍下已经涌上喉头的话语,转过身,慢慢地挪了几步,还未行远,暖厅之内,杰夫长长叹息一声,疲惫而无力。
“贝蒂,无论如何让我先见见泰丝,可以吗,我有些事想问她,是关于蕾妮的。”
“泰丝有事出去了。”
贝蒂生硬地回答着,虽说说的是实话,可是,她这态度一出,却偏让人误会了,以为她想阻止杰夫见泰瑞莎——至少杰夫就是这样误会的。
“贝蒂,蕾妮的死……”
杰夫话至于此犹豫了一下,终还是道出了一个极具爆炸性的消息,“蕾妮的死,可能有蹊跷。”
“你这是什么意思?”
贝蒂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泰瑞莎在听了这话的同时也想一跃而起,冲入暖厅中去询问,可是,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她的全身肌肉都僵住了,此时莫说是转身,就连呼吸都不是件容易事。
“贝蒂,蕾妮的墓被人打开了,”
杰夫继续“丢炸弹”
,“迪玛卡的镇长说,有两个年轻人在打听蕾妮,还带走了她的……身体,甚至还留话……留话说,让蕾妮的亲属去瓦利恩达找她!”
“这不可能!”
贝蒂尖叫着,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音,可是,如此尖锐的声音落入泰瑞莎的耳中却是恍恍惚惚,忽远忽近地,此时的泰瑞莎耳边不断回荡着杰夫刚才说的话,一遍又一遍,眼前不由得浮现起母亲去世时的模样——母亲的身体是一天天慢慢瘦削下去地,每天都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去,到最后,整个人瘦得都有几分脱了形了!
可是,就在那一天,那一天突然地,就变了样,原本深陷的眼窝、脸颊突然丰满了,原本惨白的肌肤突然变得白里透红,原本日益消瘦而失去弹性的肌肤突然好转了……一切的一切变得那么突然,那么地,令人恐惧……
母亲死了,她亲眼看着她咽了气地,她亲自试了她的呼吸、脉搏和心跳,她甚至还不相信地做了不知多久的心肺复苏……可是,母亲依旧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就连牧师也说了,母亲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她亲自送她进的冰棺,她亲自合上的石门,她亲自……
满脑子乱糟糟的泰瑞莎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跑起来也不知道,甚至就连自己要跑向何方,也不知道,纷乱的思绪汇集在一起,只化做一个越发清晰的意念——
她要去迪玛卡!
她要亲自去看看!
泰瑞莎的奔跑声惊动了暖厅中的贝蒂的杰夫,两人同时奔出厅来,只见暖厅的入口处,散了一地的娇艳花朵,而守门的女仆则一脸惶恐和不知所措。
“泰丝呢!”
贝蒂一见花立马知道了之前偷听的人是谁——每回,泰瑞莎在老宅见到了特别别致的花朵,都会带回来和她一同分享的——为此,她的声音中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惊慌与紧张。
女仆“噗嗵”
一声跪了下去,指了一个方向道:“小姐往后花园的方向去了。”
贝蒂和杰夫什么也顾不上,急匆匆向着泰瑞莎奔离的方向赶去,一路出了主屋,绕过后花园,直直赶到马厩却只看到泰瑞莎骑着甜菜一路狂奔,迅速消失在两人视野之中!
贝蒂那叫一个悔,当即叫着要让人追上去,正咆哮间,却看见阿奇尔狂奔而进,马也不下地就急问道:“妈,泰丝怎么回事,一下子跑了出去,我和大哥怎么叫也不理。”
贝蒂一听,立马问道:“培迪亚呢?培迪亚去追泰丝了,是不是?”
阿奇尔看着母亲红着眼,急得不行的模样忙安抚道:“妈,你别急,大哥身上有追踪香,我现在立刻追过去。”
“我也去,”
杰夫早已捉了一匹,神色懊恼且紧张地说着。
贝蒂见状也无心和杰夫争什么长短,忙挥手道:“快去,快去,快点把泰丝追回来,那丫头,唉……”
阿奇尔和杰夫什么话也没说,当即策马疾奔而去,空留贝蒂在马厩边又是急又是气又是叹又是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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