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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彻的脸色由白转青:“我、我可以的。”
他了解楚青鸾,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对待感情很认真。
他想,她之所以举办琴会,大概目的是为了刺激他,让他后悔,让他痛苦。
可齐彻现在真的已经后悔了,无比的后悔。
这种情绪,像浪潮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自己。
只要能让他继续待在她的身边,哪怕是做个面首,他也认了。
“呵!”
突然,一道冷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众人越过齐彻,看到一袭月白锦衣的谢云祁从门外踱步而入,玉冠束发,手持折扇,行走间衣袂翻飞,微微上扬的凤眼里带着三分讥诮。
端的是仙姿玉容。
“齐公子这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倒让本相想起去年西市耍猴的把式——都是脖子上拴了绳,偏要做出自在戏耍的样子。”
齐彻的脸色瞬间铁青:“你!”
“我什么?”
谢云祁轻摇折扇,试试然走到楚青鸾身侧,“听说齐公子要参加琴会?莫非是要表演‘铁窗泪?’还是‘悔罪赋’?”
他折扇一收,“不过你这双掏过马粪的手,确定能分得清宫商角徵羽么?”
这话等于赤裸裸的羞辱,侮辱。
众所周知,齐彻本是寒门出身,从小就没接触过琴这种高雅的东西,此番谢云祁故意当众道出,比在他脸上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还要响亮。
果然,齐彻气得浑身发抖:“谢云祁,你不过仗着家世……”
“那也比某些人仗着救命之恩行苟且之事强。
殿下容你在公主府做一个马奴,已是天大的恩典,如今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殿下的婚事?”
齐彻瘫软在地,牙关紧咬:“谢相又何必出言羞辱,我不过是想再争取一个机会。”
他转头看向楚青鸾,眼中含泪,不死心地道:“殿下,您要选驸马,这些权贵子弟,他们哪个不是冲着您的权势来的?只有我……”
“拖出去!”
楚青鸾厌倦地摆手,冷声吩咐道:“把他关进柴房,若再闹,就丢去刑部大牢。”
直到齐彻的嚎哭声逐渐远去,楚青鸾依旧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云祁上前一步,在她身侧站定:“殿下还是太仁慈了。”
楚青鸾轻叹了一声:“死人容易,活着受罪才是惩罚。”
她不杀齐彻,是还念着当初那点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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