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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靠近他,自是难上加难,所以这些刺杀,多是针对他的肱骨大臣。
而关于他旧伤复发、命不久矣的谣言,自然也是这般扩散开来的。
“就在前几日,监司彻底拔除了上京遗留下来的最后一个细作窝点。
但我命不长久的谣言,已是传到了河西。
那边平静了几年,现在北人又有异动,人心有些不定。
我若不露面,仅靠政令,很难安定军心。
河西极是重要,绝对不能有失,我要亲自去一趟,算御驾亲征吧。
这边朝廷之事,我交代给刘安等人,由他们辅佐太子,你来监政,你意下如何?”
他说完,望着她。
慕扶兰抬起眼,和他对望,说:“我知道了。”
“还有太后那里,我亦会尽力。”
她又道。
他一动不动,仿佛还在等着她继续说话。
午后的热风,从南窗吹入,打得帘子上的一绺水晶穗子瑟瑟作响,催得人心燥不已。
她却始终没再开口说什么别的话了。
他再立了片刻,仿佛醒悟了过来,忽地转过脸,带了些仓促地道了句“劳烦”
。
慕扶兰望着前方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回头,望了眼身后那本医志,胸间一热,再也忍不住,唤道:“陛下!”
那男子已经跨出殿槛,一下子便停住了脚步,回头望着她。
慕扶兰慢慢地呼吸了一口气,在他目光注视之下,走了过去,道:“陛下去了那边,若是见到老族长,代我问候一声。”
“好。”
他应。
“河西那边缺医少药,民众求医不便,待局面安定了,若是陛下允许,我可选派医者入驻,帮助播传医术。”
“好。”
他再应。
“还有,陛下你要保重……”
她顿了一顿。
“朝廷初立,不能长久离了陛下。”
她说。
他的眼底掠过了一道难以觉察的黯色,沉默了片刻,面上露出微笑,慢慢地说出了第三个“好”
字。
“我只露个脸而已。
你放心。”
他的喉咙仿佛有些沙哑,朝她点了点头,收了目光,转身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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