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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拉着手,一起走过曲折的游廊,四周静寂,天幕星月交替流光。
半响,蔺琦墨才低头微笑道:“将自己弄的这般累,你自己不心疼,你在天上的爹娘,姐姐也会心疼的。
要怨怪我没有照顾好你了。”
罄冉抬头,淡淡一笑,面有追忆,望着天际耀眼的星光,轻声道:“是啊,他们都很疼我。
家里出事时我虽还小,可那些珍贵的记忆似是刻在了脑中,每每想起就仿似还在眼前。
爹爹总爱托起我高高抛起,再稳稳接住,每次我都乐得咯咯而笑。
娘亲会给我做最好吃的菜肴,每次我闯了祸,惹爹爹生气,娘亲都替我说情。
姐姐会给我唱歌,为我缝绣最好看的衣服,还有靖炎,他总爱缠着我,可从不让我受任何伤害……”
蔺琦墨目光微闪,淡笑着望向罄冉,挑眉道:“靖炎?青梅竹马?”
罄冉听他突然开口,停了话语,抬头望他,迎上他含着些许吃味的眸子,她微微一愣,莞尔一笑。
复又面有沉郁,望向星空,苦涩的笑不自觉地爬上唇角,蔓延至整个面容。
“是啊,青梅竹马,若是他还活着,不知我们会不会真如所有人想的那般……在一起。”
罄冉话语一顿,只觉白靖炎离去时所说的话还不停在耳边响起,他说:
“冉冉,好好活着。”
若不是为她,若不是拼了命护她,他那日该是会安然逃脱的。
罄冉眼眶发热,微咽一声,笑道:“小时候我很任性,靖炎那臭小子却最爱缠着我。
他性情开朗,很爱说话,爱玩闹。
我嫌他烦,总骂他幼稚,心烦的时候总冲他发火。
现在想起来……倒是仗着他待我好,才敢那样。
却不想幼稚,不懂事的那人一直都是我……”
罄冉轻轻眨动着微潮的双睫,望向远处一颗红松树。
那松树高大伟岸,顶天立地,虽已深秋,可它傲风迎霜,葱郁荫绿。
罄冉微微一叹,又道:“那日若非靖炎,我怕早送了命。
他比你年长两岁,倘若他能活着,现在定是英雄了得。
我还记得靖炎最爱吃娘亲做的松子饼,有次我们打赌,我赌输了,彩头便是跟着娘学做松子饼,亲手做给他吃。
可我却玩赖,一日推过一日,气得靖炎闷了好多天。
现在想来,真的很痛恨自己。
后来我试着做了好多次松子饼,却都做不出娘亲做的味道,想来靖炎他……定然对我很失望吧。”
罄冉说罢,才发现蔺琦墨不知何时松开了拉着她的手,并未跟上她的脚步,站在身后三步外定定地望着她。
她微微一愣,望向他。
他的眉宇微蹙着,似是在忧虑着什么,素来笑意盎然的面容显得有些轻寒。
罄冉甚少见他这般,不免愣住,扬声道:“怎么了?”
蔺琦墨被她话语唤回心神,见她目有探究,他勾唇一笑,跨了两大步,弯腰便将罄冉拦腰抱起,双臂一振,将她抛向空中。
罄冉尚未回神,身体已被高高抛起,秋夜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她升至最高点,已然明白了他的心意。
身子向下跌去,她安心地闭上了眼,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她跌下的身体,再次将她高高抛起。
罄冉心头忽而涌起一股甜美的酸辛,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爹爹托着她高高抛起的画面,多少次那个画面会入了她的梦,令她快乐地流泪,而今这种飘风的感觉她再次领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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