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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灭火（第3页）

孟新竹深吸一口气，眼神平静下来，却比刚才更难以靠近。

“你做得确实很好，很周到，很体面，也很心善。”

她微微扬起下巴，淡淡道，“无可指摘。”

“但你们这些人，惯会以周到体面姿态施舍……不，羞辱普通人。”

“你讨厌路家人，但你看起来和他们也没什么两样。”

话音落下，空气像是被什么骤然冻住了，凝滞无声。

孟新竹站在夜色里，街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笔直又孤单，她整个人就像一块冷硬的石头，沉默地伫立着，既锋利又遥远。

“……对不起。”

路扬说。

他确实有一些上位者的恶劣和傲慢，并且有一种惯性，自上而下，凌驾他人的判断，他承认。

他也很清楚，自已现在这句道歉，也并不是源自真正的共情和理解。

家境优渥的人，很难真正站在底层的角度去感受那种失控与羞辱的感受。

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做不到。

哪怕如今，他低头认错，也只是因为孟新竹发了脾气。

他在意她，仅此而已。

但——

“我会改的。”

他声音不高，却极其认真。

虽然很难。

“下次，我会注意的。”

孟新竹微怔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低头。

片刻后，路扬开口：“回车里吧？外面冷。”

孟新竹还穿着赴宴时的礼裙，虽是长袖，却是薄料，根本挡不住冬夜的寒风。

她叹了口气，说：“好。”

回到车旁，孟新竹准备拉开后座的车门，说：“抱歉，刚才对你发火。”

路扬却说：“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那就别坐后面把我当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