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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明湛却是迎着蒋项墨的视线冲他挑眉浅笑,语意悠然,“既然阁下不是与他们一伙的,那就劳烦借步。”
“若是一伙呢?”
蒋项墨身形不动沉声相对。
“那你就和他们一样欺男霸女,男盗女娼,为非作歹,品行恶劣……”
子熙抢先一步开口,说了一连串四字成语,又怒气腾腾的大声将蒋项墨的最后一句回敬给他,“如此贼人其行恶劣,其性凶残……”
子熙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这会儿他拉着柏明湛的手才小兽般爆发了自己的委屈。
这个长腿大个子叔叔太讨厌了,太讨厌了,长这么大,他头一次这么讨厌一个武功高强长相也不赖的人。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直在眼圈里打转,心里酸酸涩涩的,他抽吸了鼻子扬着小脸拼命忍着。
被一个小奶娃疾言厉色的当众怒目斥责,几乎被骂的狗血淋头,还有围观中不怕死的喝彩叫好,蒋项墨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如此狼狈,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当众失态,麦色俊朗的脸庞却是黑了个彻底。
蒋府里共三房,小一辈的孩子大房只有一个小孙女,与子熙同龄;二房蒋项墨休妻后还未再娶,三房里倒是有一个孙子,比子熙小了一岁,虽偶尔也淘气顽劣,却是教养极好,很懂规矩,像子熙这样彪悍狠辣、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蒋项墨是头一回见着。
偏着他又无法与一个还不及他腿高的孩子较真。
有娘生没爹教的兔崽子,他绷着下颔在心底骂了一句粗话,同时也隐隐意识到或许自己真的错怪了那个孩子。
这时另一名属下挤进人群对蒋项墨耳语一番,说的全是那几人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的恶行。
蒋项墨一时沉默在那里,两名属下已经不敢去看他是什么脸色了,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带着萧杀凛冽。
蒋项墨肃目看过去,锋锐似剑有如实质的目光落在地上的几人身上。
那几人死灰的脸又失了几分血色,惊惶的几乎要哭出声来,跪的跪爬的爬齐齐向蒋项墨磕头。
一会儿柏明湛,一会儿蒋项墨,两边都是惹不起的爷,直磕的晕头转向顾首不顾尾。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彻底的摆了一道,有人躲在暗处讥屑的观察着他。
之前的形迹还是暴露了。
蒋项墨黑沉着脸,鬓角的一根青筋异常清晰的浮起,他昂首而立,目色端凝,疆场上万千人马中拼杀出的煞气血腥让他犹如一尊黑面煞神,让人避而敬畏。
在场的能够云淡风轻神色自若的也只有柏明湛和小子熙二人了。
柏明湛无视蒋项墨的气场,忍着爆笑的冲动,宠溺的揉了揉子熙的脑袋,轻咳一声道:“熙儿不得无礼,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杀人不过头点地,不可得饶人处不饶人,记住了没有……嗯?”
子熙垂了小脑袋,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乖巧道:“是,子熙记住了,谢谢义父教诲。”
小家伙忽的又扬起小脸,乌黑漂亮的眼中星光闪闪,眨巴着眼睛狡黠道:“义父,猪是怎么死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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