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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纸张哗哗作响,好似柏明湛那封信有一本书那般厚,过了好一会才传来苏晗咬牙切齿的嗔怨,“竟然还要一个多月才回来,这个混蛋,难道要留在京城娶媳妇生崽子不成,这么大一摊子都撂给我,想累死我呐,他大爷的……小容,你让柏管家等一等,我这就去回信……”
竟是迫不及待的给柏明湛回信。
蹬蹬蹬的脚步声远去,花草和小容窃窃私笑,“你说三少爷信上给娘子说了什么,娘子怎么忽然脸红了呢,还这么急着回信,莫不是急着催三少爷回来,嘻嘻……”
闭目睡在那里的蒋项墨霍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沉着脸,唇抿的紧紧的。
周闫宁痴痴的盯着蒋项墨,恨的抓心挠肺,为什么她费尽心机的讨好任何人却仍比不过一个被休弃的女人?
论出身,论教养,她哪里不及那个女人!
是了,她的容貌不及那个女人,四年前不及,四年后却是远不及了。
那个女人如吃了美肤驻颜丹一般,一日日的花开正艳,艳丽灼人,好似永远不会败谢。
而她竟不知,四年不见那女人还变的如此有生意头脑,让她望而却步的养生堂竟然是那女人开的!
每每想到这些,周闫宁只觉得心中似有一把刀又似烧着一把火,绞的她痛彻心扉又妒火难耐。
周闫宁红着眼眶含泪看向蒋项墨,似幽怨又似责问,“二哥哥难道也是那注重颜色的肤浅之人么?”
这些天,蒋项墨但凡有空都会躺在这片树荫下,她还以为他是在外面忙了公务,身心疲惫,不忍来打扰他,只远远的默默看着,守护着。
可恨他在做什么,竟是……竟是躲在这里偷听对面女人的一举一动。
周闫宁的眼泪扑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
蒋项墨蹙眉看向周闫宁,“周表妹怎么在这里,大哥如何了?”
蒋项墨对周闫宁的眼泪视若不见。
男女授受不亲,二哥哥竟然向她问大表哥的情况,周闫宁似被羞辱了一般,任由眼泪从脸颊滑落,仰面含泪望着蒋项墨,硕大的胸脯剧烈的起伏。
见蒋项墨竟是对她的眼泪无动于衷,也不出言劝慰,她攥紧手心往前一步逼向蒋项墨,那胸脯差点撞到了蒋项墨的身上。
蒋项墨剑眉紧蹙又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走。
“二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二哥哥的心中,闫宁便真的如此不堪么?”
二哥哥怎么能如此对她,周闫宁再也忍不住,捂嘴哭着跑了,那充满她浓情爱意的酸梅汁被撞翻在地,泼的一地狼藉。
蒋项墨往周闫宁的背影看了一眼,不由的深拧眉心,祖母真是糊涂了,怎么能让周表妹一个人跟着大伯父和大哥前来呢,越是这样,他便越是要避嫌了。
听着隔壁安静了下来,那女人怕是提笔给柏三回信去了,蒋项墨神色不明的对着两院之间的院墙默默的出了一会儿神,迈开大步去穆家,也就是苏晗家。
蒋项墨在自家大门口正遇上一脸郁愤之色的大老爷。
大老爷责怪蒋项墨有私心不对儿子蒋项霁尽心尽力,便仗着自己是侯府大老爷的身份亲自上门拜访穆老爷子,不曾想穆老爷子根本是拒之不见。
老爷子当然不会赤果果的拒绝说别来,来了也不见,不过是次次找了不同的借口,给大老爷好歹留了几分脸面罢了。
大老爷刚从穆老爷子那里吃了闭门羹,连要求见苏晗一面也被花草口舌犀利的讥讽了回去,他心中窝了一肚子火气,迎面见到蒋项墨,立刻就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沉着脸对蒋项墨道:“项墨,我问你,对你自己的亲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蒋项墨父母不在,祖父祖母年事已高,大老爷身为大伯父,若真是拿出长辈的款干预蒋项墨的亲事,蒋项墨还真不能说什么。
这也是为何大老爷不过是挂了个闲散的文职,整日里无所事事,不是遛狗架鸟就是舞文弄墨的卖弄斯文,而二品的蒋项墨还要对他毕恭毕敬的原因。
在家里,哪有什么朝臣官威,他是长辈,身为子侄的蒋项墨就得敬着他,供着他,顺承他,否则一个目无尊长、忤逆不孝的帽子扣下来,蒋项墨的官职便也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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