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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打量小包子一会儿,我语重心长的叹气,却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那什么,‘你家黄猿年纪一把了指望你给他养老送终…’。
咳咳~黄猿大将阁下还是不错的,我就不要乌鸦嘴诅咒人家了对吧?万一大将阁下脑溢血驾鹤西归,还不知道被他藏在哪个角落的娜娜可怎么办哟~
…………
没等小包子爆个血管或者发大招拼命,我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风压袭来。
伴随着副船长鬼气森森的怒吼,我被提着后颈扳回来,顺便脑门直接磕在柜台上,“你够了啊!
再胡说下去,这孩子都要疯了。”
沉默几秒钟,我猛地把脑门从凹陷下去的木质台面里拔出来,摸了摸凸起来一块的额头,看向凶手的眼神无限哀怨,“等下变傻了怎么办啊魂淡!”
对此,沐浴在我控诉视线下的副船长神情很淡定。
险些让我脑震荡的手重新摸起一瓶酒,拨开木塞,先自顾自灌一大口下肚,然后他施施然勾了勾嘴角,“心情好就喜欢欺负人,一开口不是危言耸听,就是妖言惑众。”
“抓狂起来能空手撕开船舶钢质外壳,放倒海王类的麻药剂量都摆不平,这样的混账变傻了其实是件好事。”
都多久以前的事了副船长你丫记性要不要这么好?我默默抽了抽嘴角,揉了揉额头,百般隐忍的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副船长象是想起什么似的,静静盯着我看了几眼,嘴角一撇,“说起来,你其实不是人是个妖怪吧?”
“………”
我面无表情的摘掉脑后铺天盖地的黑线,闭了闭眼睛,沉沉呼出一口长气,轻轻的开口,“我是人类哟~雷利。”
抬高的手覆在心口,我转开视线,目光直视吧台后边那堵墙上挂着的装饰物,缓声答道,“流星街人,妮可.罗宾。”
…………
短暂的静默过后,我扭过脸,冲着面色沉郁的副船长,挑了挑眉梢,“干嘛?”
“你的自我介绍很古怪,象是强调什么。”
副船长笑了笑,语气似真似假的埋怨,“而且你说的名称,似乎没有人听说过。”
“我知道很奇怪。”
耸耸肩,垂下眼帘,拖过还剩一半酒液的玻璃杯无意识地摇动,我盯着杯子里浅浅晃动的金棕涟漪,一时有些恍惚,“只不过,那不是强调而是宣告。”
说完,我举起手里的杯子,对着空气敬了敬,把它一口气喝干,冰凉酒液滑过咽喉落入胸腹,温热感沿着血脉缓缓舒张,醺醉的恍惚带起视野出现错觉。
那是幕天席地的灰色,是刺目冷冽的晴蓝,是…漫无边际的血海。
“没听说过很正常,流星街是神弃之地。”
这个世界它不存在,在那里,它也一样‘不存在’啊~副船长。
我定定的看着面前这一小块木质柜台,继续说道,“不被承认,世界地图一片空白的区域,我们活在那里。”
“世界闭上眼睛,我们仍然存在,更会一直存在下去。”
“[我是流星街人],这句话是信仰。”
是31条性命等价交换,向世界的宣告。
瞥了眼表情肃穆的副船长雷利,又偏过头看了看一脸莫名的战桃丸,若有所思的夏琪,最后收回目光,我对着副船长弯起眼睛,压低声线,说道,“流星街人,妮可.罗宾。”
…………
副船长静静回视,良久象是习惯性地推了推镜架,把眼神藏在反射冷光的镜片后面,几秒钟后又渐渐收起形于外的伪装懈怠,背脊微微挺直,仿佛审视着什么一样。
这一瞬间,副船长褪去年过花甲的暮气,目光锋锐凛冽,眉宇间隐隐流露出几分全盛时期的不羁与霸气。
叫人忐忑不安的等待过后,他终于将手中的酒瓶探过来,轻轻碰了碰我手里的酒杯,“西尔巴兹.雷利。”
流星街的规矩,交换姓名就是同伴…纵使没有说出口,副船长仍然猜到了…我的嘴角扬得更高些,为迟到了二十几年的这场结识感到愉悦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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