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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有所不知。
那高公秉淮,说起来,也有些家渊。
他祖上高严,是燕国名士,后代皆有才名,至高泌一辈,被慕容皇室百般礼遇,也做到了一朝司空。
三十年前燕国皇室新皇继位,逼杀继母之事昭仪想必是听说的。”
右昭仪点头道:“确实知道。
听人言说,燕国皇帝本欲立儿子慕容哲为太子,当时的皇后却道慕容哲虽姿质雍容,然优柔寡断,非济世雄杰,建议皇帝别选子侄为太子。
由此遗祸,以至于慕容哲怀恨在心,继位之后,竟将那位皇后逼得自杀了。”
环娘说道:“虽说妇人不能干政。
然而从慕容哲心胸狭窄且刚愎自用以至亡了燕国看,确实不堪大用,难为一国之主。
我说起前事,正与高公秉淮有些关联。
当时的高家,与皇后一样,也并不认可立慕容哲为太子,被慕容哲抄家灭族,这高公秉淮,便是当时高家的嫡孙,因被送到外面读书,侥幸得免。”
右昭仪忽然想起一事,说道:“我朝已故镇西将军高泯,曾是燕国降将,一身才略,极得先皇器重,与这高公秉淮,可有关系?”
“确有关系。
镇西将军曾祖与高公秉淮的高祖乃是兄弟,同在燕朝为官,皆为名士,世称东高家和西高家。
只是两家政见并不相和,又因着前面西高家被灭族一事,关系似是十分冷淡。
这位高公秉淮大约是因着旧事,极是避忌朝堂之事。
因此虽负盛名,任人相请,却不肯出仕。”
右昭仪“哦”
了一声,说道:“他再有盛名,主上却为他的妻女发作二公主,二公主不是太可怜了些?”
环娘低声说道:“前些日子,大皇子私服出宫,随着崔尚书父子曾去高宅拜见,听说是主上的意思。”
右昭仪愣了一下,敏感地抓到环娘话中的意思:“那高公和崔家……”
“高公少时和崔尚书同窗读书,同师相承,情同兄弟。
拜会高公之事,如果不是崔尚书主张,多少也与他有些关系。
昭仪难道不记得前些日子将闭宫门之时主上急召了崔尚书父子入宫?说的便是此事。”
右昭仪愣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主上近两年龙体欠安,竟是迫不及待要将大皇子扶上宝座了么?”
环娘压着声音说道:“大皇子这一年替主上处理政务,章法有度,颇得主上赞赏,始平和大皇子向来关系融洽,昭仪日后,在这宫里,还能靠着谁?”
右昭仪默默坐了一会儿,说道:“我只求始平能嫁在身边,安享富贵便好,别的也不敢求了。”
“历来我朝公主,无一例外都是和亲出去的,昭仪有心,更要和大皇子多亲近才是。
且杜贵嫔在世时,昭仪和她感情颇厚,因着这个,大皇子对昭仪也颇为敬重……”
右昭仪坐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我一直忧心始平的婚事。
始平自是心仪崔家阿郎,我先前还有些担心崔家与大皇子走得太近,惹了其它几个皇子的忌惮。
阿嫂知道,这皇位之争,由来血腥,我只盼始平能平平安安便好,离这些纷争越远才越好。”
环娘不以为然道:“不是我贬低那几个皇子,他们即使有觊觎之心,也无相争之力。
他们几个加起来,能及大皇子一臂也不错了。
我看主上看得很是明白,才对大皇子如此用心。
叫我看,崔家将来,贵不可言。
况崔家阿郎,少年天才,相貌俊美,与始平年岁也相当。
始平果然能下嫁崔家,自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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