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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岱,岱,岱常侍……”
陛下身边的随侍!
“田芙蓉,你今天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咦?”
追着田典宝出来的女人身材矮胖,见到外面站着一大一小两人,也是傻眼。
刘凌听完了始末,有些好奇地看了看田典宝,再看了看徐典宝,见这两个女官都不是姿色过人之辈,大致就知道了六局里挑选女官并不看脸,大概是看有没有特殊的才能。
岱山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地干咳了一声,开口解释:“老奴奉陛下旨意,领三殿下来尚服局置办衣冠鞋履并衣饰等物,现在正好要去司宝司领服契,路遇两位典宝正好,麻烦典宝们帮老奴带个路,也免得老奴一路通报了。”
田典宝原本以为肯定是完了,结果岱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脸上顿时露出了轻松的神色,那徐典宝眼睛里的怒火一点点熄了下去,变成了死灰一般的东西,干巴巴地随着田典宝向刘凌一起行礼。
刘凌虽是第一次来,但依旧从容不迫地接受了两人的行礼,也并没有说什么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
那姓田的典宝大概是想掩饰自己的慌张,表现热络地挤到了岱山旁边,开始滔滔不绝地攀起了话来:
“殿下实在是运气太好了,司衣司那边刚刚到了一批万载夏布,虽是苎麻纺成,但极为柔软,做中衣和常服都透气舒服……哎呀,三殿下身量真高,这肩背宽阔,穿衣服一定好看……”
徐典宝面无表情地跟在岱山之后,似是对一切充耳不闻。
岱山长相忠厚,“呵呵”
笑了几声以后,像是无意一般问起田典宝:“听说田典宝是这次放出宫去的女官之一?外面可有了着落,老奴记得你的家人可都不在了啊……”
“可不是,”
田典宝满脸感慨,“不过好在前几年我托人在外面认了个义子,以后是要给我捧盆的,现在寄养在别人家人,等我出宫去了,我就把他接过来,也算是有儿子的人了。”
她小心地看了看岱山的脸色,接着说:“就是娘娘的恩典一直不下来,我这颗心也提着,若是我没出去,这孩子恐怕就要一直寄人篱下。
说起这孩子,也是可怜见的,父母双亡和我命是一样,若是我也不在了,恐怕就要沦为流浪子了……”
“田典宝仁心,那孩子日后一定孝顺。”
岱山随便敷衍着,回头又望了望刘凌。
“殿下可有偏好的颜色?”
“咦?朝服不都是朱衣吗?”
刘凌不知道为何又提到了他,有些脑子转不过来的回答。
“殿下,陛下既然说让你置办全了,不能日后朝服没有、常服没有、猎服没有,那自然是什么衣衫都要备下的。
常服是您日常进出所着,颜色自然随您的喜好。”
只是代国尚白,大皇子和二皇子平日里穿着白衣较多。
“我对颜色没有特殊偏好,若是可以,颜色请深一点,不要容易脏的颜色。”
刘凌想了想,老实的回答着自己的想法。
岱山知道这位皇子年少时冷宫里连洗衣的粗使宫人都没有,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向着徐典宝说:“既然田典宝要出宫了,那老奴和你说也是一样的,劳烦徐典宝记一下,殿下的常服尽量准备石青、绯红之类耐脏的色。
猎服以炭黑、墨绿为主。”
徐典宝没想到岱山会提到自己,意外地抬起头,眼睛从刘凌身上扫过后点了点头:“殿下皮肤并不算白,穿墨绿未免气色不佳,还是用其他颜色比较好。”
岱山只是随便用个话题打断田典宝的攀附,这时候自然是没有意见,就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司宝司里来来往往有不少宫人,有些宦官老远见到两位典宝引着岱山并一个少年来了,飞快地去司宝处事的地方通报,没一会儿,司宝就从一间宫室里迎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向岱山和刘凌行礼。
待知道岱山的来意,这位姓容的年老女官微微错愕地看向刘凌,开口询问:“是这位殿下?请问祭服、丧服、朝服、戎服、常服要准备几套?”
岱山笑而不语。
容司宝却像是知道了一般立刻做出了决定:“既然之前没有成例,那就按没有准备过的来备,祭服丧服春夏秋冬四季各四套,朝服四套,常服十二套,戎服六套,如何?”
刘凌闻言一呆,这套数,已经是按亲王的级别在准备了!
他可不是要开府出去啊!
“司宝是尚服局的老人,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劳烦司宝差人为殿下量体量身,老奴要去拜访下吴尚服,传达陛下的旨意。”
岱山笑眯眯的,“殿下,量体量身可是个麻烦活儿,老奴就不在这里陪您啦,您年少精壮,老奴却是朽木之躯,看着自惭形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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