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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阮琨宁是知道的,进宫时还曾路过,就在宴席的北侧,出门右拐就是。
她面上微微笑了笑,抬起头来没有再看,只随手将那纸条碾碎了。
阮琨宁并不打算过去,之前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说到底也没什么,看起来皇帝似乎也不怎么计较自己的失礼,那也就没什么了。
现在过去算什么呢?同皇帝玩一点情趣play吗?
还是免了吧。
就冲着方才韦明玄隐晦投过来的目光,她就打算对此敬谢不敏了。
宴会进行的很顺利,顺利的超乎了阮琨宁的想法。
她本来以为接下来会再出点幺蛾子的,却不想就这么顺利的,磨到了晚宴结束,一家人顺利回家。
不过想想也是,遇见皇帝并且是在有了一个如此操蛋的初识之后,已经是今天最大的幺蛾子了,难道还等着来一个更大的吗?那么她就只能呵呵哒了。
不过只是如今,对她来说也是身心俱疲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回去想必是不仅没有休息的机会,反而有一场三堂会审正等着她吧,呜呼哀哀。
如今也只是秋日罢了,晚风很是轻柔,而皇帝已经在承香馆外的合欢树下站了很久了。
道路的两侧掌了灯,朦胧的清光散着合欢花的芳香,袅袅的沁入心肺,天边几点星子忽闪忽闪的,无边夜色静谧难言。
大总管隆德踌躇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小心的上前回禀:“陛下,前头宴席已经结束半个时辰了。”
皇帝没有搭腔,而是仰起头看着面前的这棵合欢树。
其形绿荫如伞,其叶纤细似羽,娇红的花朵汇成缠绵的烟花,瞧起来秀美别致的很。
他想了想,从他还很年轻的时候起,这棵树好像就在这里了。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带着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感伤,不知不觉竟过了这么些年。
看了看远远站着的一众宫人,他见了见小心翼翼的隆德,缓缓地问道:“怎么,结束了吗?”
隆德不易察觉的擦了把汗,他的差事委实是不怎么好办:“是呀。”
皇帝微微一笑,显出左脸上一个浅浅的酒窝,他低下头,似有似无的叹道:“还真是……绝情。”
顾如钦高大的身影自一侧的小径出现,静悄悄的上前拜倒,声音放得很低,道:“启奏陛下,南边传来消息,一切尽如陛下所料。”
皇帝低着头,手里正捻着一朵合欢花,面上的神色倒是如常,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来,只淡淡的道:“一时心血来潮罢了,却不想,竟是叫朕蒙对了,也算是取巧之道了。”
夜色太过晦暗,看不出顾如钦面上的神情,他低声道:“幸陛下神而有明。”
皇帝似乎不想再谈论公事了,目光中染上了一丝兴味,微微抬手,将手里的合欢花给顾如钦看了看,问道:“顾卿可有喜欢的花儿吗?”
顾如钦全然不知皇帝何以有此一问,但还是想了想,还是如实道:“陛下恕罪,臣素来不喜此类事物。”
皇帝微微一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原本,朕也是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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