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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字,色泽血红,字迹潦草,应是某人咬破指尖,仓促写下。
“朱微么?”
乐之扬急转念头,“不对,四尊手下,岂容她通风报信?况且这字迹……”
他灵机一动,“莫非是江小流,那小子不学无术,斗大的字也不识几个,不过……听席应真说,东岛承天机宫余脉,文武兼修,文采风流者不在少数,江小流数年来身在其间,想不识字也难,这字迹丑怪拙劣,真如小儿涂鸦,若是他的手笔,倒也不足为奇。
至于‘南汩’二字,‘南’是城南,这个‘汩’么?‘曰’部太小,大有未尽之意,啊,是了,应是‘湯’字没有写完,城南之‘湯’,莫非是‘汤府’?”
乐之扬对京城了如指掌,城南宅邸莫过于信国公汤和的府邸。
洪武功臣中,汤和一生谨慎,得以善终,朱元璋对他赏赐丰厚,府邸也格外壮丽。
说到城南汤府,京城无人不知。
众人见他上了屋顶,本就心疑,忽见他收起汗巾,转身就走。
燕王忍不住叫道:“你去哪儿?”
乐之扬充耳不闻,道衍跳上屋檐,见他几个起落,越过屋脊消失。
道衍不由叫了声“道灵”
,可是无人回应。
燕王也上了屋顶,和道衍对望一眼,跌足怒道:“糟糕,让这竖子坑了!”
道衍微微皱眉,不知如何说起。
乐之扬不告而别,燕王起了疑心,只当小道士勾结晋王,设计将他引入险地。
道衍虽觉不至如此,可是当下波诡云谲、形势万变,朱棣酷似其父,向来多疑,道衍此刻偏袒,将来必受猜忌。
正感棘手,忽听远处传来厮杀。
朱棣变了脸色,跳下屋檐,道衍展动身法,跟随其后。
二人赶到围墙,忽见墙上多了一个缺口,多名禁军挺抢钻了进来。
王府死士挥舞马刀拦截,双方刀来枪往,死士悍勇非常,禁军死伤多人,支撑不住,一步步退向缺口。
忽听一声长笑,一人光头白袍,越过围墙,抓住一名死士,随手抛出,死士撞上一个同袍,两人哼也没哼,立毙当场。
来人正是冲大师,他钻入人群,横冲直撞,刀枪箭矢一碰就飞,而他一挥一送,必有武士丧命。
朱高煦凶暴胆大,偷偷绕到冲大师身后,举起马刀,对准和尚光溜溜的脑袋尽力砍出。
谁知刀下一虚,对手失去踪影。
朱高煦应变伶俐,运刀横斩,冲大师暗叫了一声“好”
,伸出食中二指,轻轻钳住刀锋。
朱高煦刀势受阻,难进分毫,他甚是滑溜,撒手就逃。
冲大师冷笑一声,掉转刀锋,嗖地掷出,刀刃流光,快比闪电。
叮,一声激鸣,马刀歪斜,贴着朱高煦的身子飞出,旁边一个锦衣卫躲闪不及,刀尖穿胸而过,带着他飞出丈许,一路扎穿两人,三人连成一串,笃地一声钉在墙上。
朱高煦吓出一身冷汗,定眼望去,击中马刀的竟是一枚瓦片,忽听身后风声激烈,回头一瞧,道衍双掌飘飘,跟冲大师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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