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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相互调侃的对话结束在打响的上课铃,收完本班的入部资料表,秒转变得恭谦有礼:“打扰了。”
江则再一次来问时一是否考虑清楚有去“新状元”
的意向时,她选择了妥协,果断表示同意,回复的消息里已没了初次提及时的种种多虑与斟酌。
“需要带路吗?要不我们先在你家附近熟悉的站点碰面,然后再一起去。”
江则并不知道时一的家,平时上下学的路线,他俩是完全截然不同的方向,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麻烦他。
“不用了,之前路过那看到过,离我家也不算远,不过几站而已,我自己搭公交就好。”
江则的QQ号常亮,每次无论是他找她讨论班级事宜,还是她传送班级资料给他,江则永远保持在线状态,随时待命状。
林越开始隔三差五的找她问作业,大抵的聊天开场白都如此。
“今晚什么作业?”
时一觉得其实自己已和江则的状态没差,她时时刻刻都在等着林越的消息,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复。
她清清楚楚的列好各科作业单一条条的发送出去,并在后面注明好作业要求和收交日期。
虽林越并不是天天都问她作业,但只要有一次,他起了这么个开头,时一便开始静候着毫无规律可言的下一次、下下次……
一来二去,时一估摸出了林越会找她的时间点大致是在晚上七点多,所以她最无法安心写作业的便是七点到八点这个时间段,写写停停,而过了八点她也就专心致志的不再过分关注手机消息动态,林越大概是不会找她了。
她的心理斗争大抵也不过如此。
她整顿好一切,十一点熄灯上床。
“睡了吗?”
“没有。”
“语文阅读理解能拍给我看看吗?前面数理化作业耗时太长,怕是来不及好好写语文作业了。”
时一二话不说,翻身下床,就着台灯的光线,重新打开刚整理好的书包,拿出语文阅读理解的练习册,翻到自己写的那一页,拍下答案发送过去。
“谢谢。”
“还有吗?”
“没了。”
时一这才拉上书包拉链,安心的回到床上。
语文课也是名即将退休的老教师上课,但她跟老唐不同,老唐在黑板上解题时,算到一定步骤会敲着黑板,抛出一个问题:“然后下面怎么解?”
他会不时与台下的同学互动,以保障大家确实都有在认真听讲,得到整体良好的回应后,继续后面的演算,解出答案时,还要再问一遍:“听懂了吗?”
大家多半会点点头,然后他甚是满意的继续下一题。
语文教师,同学们私下尊称她为李女士。
李女士则正好相反,一板一眼的授课,她的教学方式集中体现在文言文阅读上,她在上面兀自翻译重点字词和特殊句式,同学们较随性些,犯不着如老唐课上那般时时紧绷着弦,担心他不时抽问解题思路。
李女士只有一个要求,上课不准吵闹,这就宛如塑造专心听课的假象。
李女士极少提问,作业布置下去,也多半是隔段时间统一讲评一次,同学们以她的答案为标准自行批改核对。
而班上并不止只有一个如林越般严重偏袒数理化的人,所以,对于那些对语文不太注重的学生来说,语文课俨然成了他们专注数理化习题的天堂,大家早已司空见惯且相互掩护、配合默契。
但这并不代表李女士不管不顾不提问,就如此时,毫无预兆的点名抽查。
“林越,你起来回答一下你对这篇文章里画横线句子的理解。”
李女士双手撑在讲台桌两边。
林越被这措不及防的点名,条件反射性的先站起来再说。
数学大题解到一半,不得不停笔,他扯过了刚被自己撇到一旁置之不理的阅读理解练习册。
“第五篇,第三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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