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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声音低沉到嘶哑。
伞沿上扬,秦翊和奚怜儿的笑意映入眼帘。
触碰她的眼神,秦翊喉结微动,又收回目光,手紧紧拦住奚怜儿的腰身,目不斜视,从她身边掠过。
世界一下很静。
陆锦画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周遭空白,神思散去。
下刻,又骤然归拢,蛮不讲理,横冲直撞。
“秦翊!”
她大喊他的名字。
秦翊停下脚步。
奚怜儿略是仰头,红唇凑到他耳畔一张一合:“王爷这是舍不得了?”
暧昧的气息透出十足的危险,秦翊目色阴沉,唇角扯起一抹蔑意,语气讥诮,回她:“怎会?本王不过是念着她王妃的身份在身,还如此丢人现眼,不知礼数。”
手在奚怜儿腰间游走:“不如,这王妃之位回去后给你如何?”
“王爷!”
奚怜儿满脸娇羞,小手却覆上他冰冷的手指,让他全身靠在自己的身上。
陆锦画十指紧蜷,不算长的指甲却嵌入掌心,划破肌肤。
她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不甘心。
长久以来,她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终究镜花水月,不过是一场空。
想起儿时的那些欢声笑语,又想起前不久的信誓旦旦,她突然觉得恶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不待她弯腰,出门前服下的中药已经悉数涌上喉头,呕了出来,沾染唇舌。
满地的药汁随雨水晕开,浓郁的味道令人越发不适。
奚怜儿拧起秀眉,压了声音对朱逢春道:“这丫头难缠,你还是给她遮遮雨吧。”
朱逢春早就有此打算,只是奚怜儿这双眼睛在,她不开口他并不敢动作。
听到奚怜儿松口,他果断举伞向陆锦画快步过去。
陆锦画用手背擦去药汁,转身,定定看着秦翊和奚怜儿。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确定,那个人的心并不在她身上。
奚怜儿在看她,朱逢春在看她,都是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在紧张她。
而那与自己有肌肤之亲,亲密无间的男人,此时仍旧背对,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她像极了被厌倦的玩物。
“王妃,咱们回去吧?”
朱逢春低声开口,“听说您近来身子不适,这大雨天的,咱不跟自己过不去可好?回府里好好泡个热水澡……”
陆锦画倏然出手,拂开朱逢春。
雨水冰冷,如柱倾泻,她冷笑置之,死死盯着他,像要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足踝转动,她脱下锦鞋,在奚怜儿和朱逢春震惊的目光中,赤足踏着雨水,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离他还有三步远的距离,她停下了。
“我算什么?”
陆锦画声音颤抖,粉唇褪去两分颜色,淡如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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