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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昌叔轻轻摆摆手,安慰道:“过去的事,也是我们做舅舅的疏忽了。
只想着把你哥哥带了出来,却把你留在了王家,唉,可怜你小小的年纪,却白白受了那么多委屈。
我一想到你被婆家赶出来,就只觉得对不起姐姐的临终嘱托。”
李昌叔声音有些低沉,情绪也跟着低落下来。
“小舅舅~~”
王绮芳见李昌叔自责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
“好啦,不说啦,看你现在一切都好,我也放心了,”
李昌叔摆摆手,示意绮芳不必太在意。
想起下人的禀报,他硬朗的五官勾勒出柔和的线条,“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难道赵家还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地方?”
“不是,”
王绮芳摇摇头,从袖袋里摸出一个荷包,“小舅舅,您先看看这个”
“哦?这是什么?”
李昌叔疑惑的看了眼小巧的荷包,伸手拿过来,恩,软软的,里面放的好像是布料。
接着他拉开抽绳,敞开口袋,露出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这、这是——”
用手指捻出一撮,李昌叔终于看清是什么时,顿时吃了一惊,神情有些失控的说,“七娘,你从哪里弄来的?”
能让见多识广的李家三老爷如此惊讶,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手上拿着的不是什么布料,而是在大周最最稀罕的棉花
更令他吃惊的是,王绮芳拿出来的这团棉花,颜色雪白,且棉丝柔软细长,用手扯了扯,韧劲十足,是品相非常好的棉花。
就算是他们在靠近高昌的西州,也种植不出如此质优的棉花。
王绮芳见李昌叔如此激动,便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在李昌叔的急切语气催促下,她把自己如何结识冯管事夫妇,如何在破炕洞里发现古怪的黑种子,又如何种植、如何开花的过程讲了一遍,除了空间的事隐下不提外,王绮芳把关于棉花的事全部告诉了李昌叔。
“原来是这样,”
李昌叔出神的想着王绮芳的话,无意识的点点头,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不对呀,七娘,你确定这棉花是你亲手种出来的吗。”
“三舅,我知道这事儿有些蹊跷,但您手上的棉花的确是我亲手种的……我庄子上还有一些未成熟的,另外还有半罐子的种子”
王绮芳早就知道,以李昌叔的精明,他一定能发现这一点——棉花的正常生长周期是六七个月,而她种植的棉花,从种植到成熟不过短短两个月,根本就不合理。
“还有这事?”
李昌叔紧紧盯着王绮芳的眼睛,见她双眸中满是坦荡,知道外甥女并没有撒谎。
于是,暂时压下心底的疑惑,转移话题问道,“七娘,你想种棉花?还是做棉布生意?如果是单纯种棉花,倒也简单,买上几十亩地,雇上十几家佃农,再有妥当的人盯着,也就可以了;不过,如果是做棉布的话,就有些难度了”
说到这里,李昌叔顿了顿,抬眼见王绮芳正认真的听着,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首先,需要有熟练的纺纱工和织布工。
织布工倒也好找,南边几省技艺精湛的纺织工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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