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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卿砚抱着谨言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要去找人,她要请大夫来给谨言疗伤!
她深深望了谨言一眼,强压下想要揭开面具的冲动,转身朝巷口跑去。
刚跑到街上,还没停稳脚跟就有人一步冲了过来,一把抓过她把她死死抱在怀里:“三娘,你去哪了!”
被人挤压得呼吸不畅,墨卿砚只觉得好难受,扭动着身子挣扎,头顶上的人这才放开了她。
墨卿砚仰望着那人,发现是大舅娘耿氏。
“哇——”
墨卿砚发现是亲人后主动抱着不肯撒手,不管不顾地痛哭了起来,“大舅娘,三娘好怕,好怕……”
“三娘不怕不怕,舅娘带你回家。”
耿氏心疼得一塌糊涂,稍稍拉离了墨卿砚,这才发现她身上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这是怎么了!”
耿氏忍不住惊叫,“三娘你受伤了?”
“不是我不是我。”
三娘拼命摇头,一把抓着耿氏就要往巷道里走,“大舅娘你快来,谨言要死了!”
耿氏听得稀里糊涂,正好这时又有寻找墨卿砚的蒋家人出现,他们跟随着墨卿砚跑到了巷道里,一路上连续发现了三具南黔人的尸体,可是原本应该昏迷不醒的谨言却不知所踪。
“谨言?谨言!”
恐惧弥漫四肢,墨卿砚发了疯一般在巷道里奔跑徘徊。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那个眸如清水的银面少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墨卿砚颓然地坐在地上,泪水布满了整张脸。
她本想等他醒来后就告诉他,她是翰林院侍讲墨长风的嫡女,是忠信侯的外孙女,建文伯是他大舅舅。
她还想告诉他,她想和他交朋友,很好很好的那种,应该怎么说?哦对对对,是生死之交。
可是,人不见了,一片衣角都没有留下,干干净净地走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蒋家人讲义气,在送墨卿砚回墨府后答应她会不遗余力寻找那名叫谨言的少年。
墨卿砚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三日,蒋家终于又来了人。
“在乱葬岗发现的,身高同你说的差不多,衣服也吻合,面上还戴着银色面具。”
“当真?”
墨卿砚红着眼问道。
“若你描述无误,该是真的。”
来人还是耿氏,她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找到了三娘的救命恩人,竟然已经殒命,还被人丢到了那种地方。
“我能去看看他吗?”
三娘小心翼翼地问道。
耿氏面露不忍:“那孩子怕是不希望你看到他那模样的。”
墨卿砚黯然,不再提这个要求,最后问了一个问题:“他长得,好看吗?”
耿氏一噎,半晌才答道:“自然是好看的。”
“那就好。”
墨卿砚哽咽。
对不起,谨言,永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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