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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时临近冬至前后,天总是黑的特别快。
明明前一刻仍是天光大亮着,可是下一刻,当你从自己手中的事情中略略分神出来时时却发现,窗外早已没了一丝阳光,尽是夜色。
这里是雪山,雪山高寒,便更显的天色暗的猝不及防。
其实要说起来,这里此时应当不过是秋深,但因了这冰雪寒冽的缘故,总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人觉得……在这里,一年四季是没有区别的。
这里的四季,只有冬季一个模样。
冷、暗,不见天日。
楚墨看了看洞外的天空,转头看向慕寒远:“你还不睡吗?”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他们坐在洞中更甚;要不是因为眼前燃着的那一点火光,可能真的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形。
天既已黑,在这山中又除了雪尽是雪,没有一点娱乐活动;再说在雪山中体力消耗极大,又不能及时补充能量,当下这种情况,自然该是休息了。
慕寒远不答,停顿了片刻后突然开口:“她们……是来找胡不归的?”
此时这里,却只有他们两个。
那白日里才出现在茫茫雪中的云娘四人,却又在傍晚时义无反顾的扎进了这漫天飞雪里,消失的无隐无踪。
那时她们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许是人,或许是火,甚至或许只是一点点模糊的影子,毕竟那时雪下的极大。
但就是这一点不知何物的东西,却让四人瞬间激动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什么前进的目标,瞬间便冲进了雪里,也不顾那将暗的天色。
楚墨他们没有阻拦,也不能阻拦,更没有阻拦的必要。
他们没有看到云娘她们看到的东西,但想来能让她们如此激动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点东西了--任何与他们千里来雪山所要寻找的那人有关的东西。
或者说……与胡不归有关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
楚墨一顿,有些惊异地看向慕寒远。
虽然他早就知道云娘和胡不归的关系,但那是因为一些特殊的“机缘巧合”
,慕寒远又怎么会知道?
他们明明……
“……感觉。
她们说的那个人和胡不归很像。”
慕寒远皱了皱眉,见楚墨坐在离他略远的洞口,便开口让他坐过来些:“那里冷,你别离那么远。”
楚墨笑了笑,便当真乖乖的靠过来,见慕寒远执意要让他坐里侧也没有反对:“感觉?她们说的那个人,和每个士兵都像。”
这倒是实话--自古士兵行军打仗,确实都一个模样、一个穿着,到了最后,什么都一个性格。
虽不是说一模一样,但当军人穿上军装,怕是就是最亲近的家人,也无法一眼从千军万马中找到那人。
感觉?如何个感觉法?
慕寒远见楚墨乖乖的坐在了背着风的里侧,又将对方拉近了些,脸上才终于透露出了一种满意了的意味,却没有直接回答楚墨的疑问:“你觉着不是?”
“是,当然是。”
楚墨笑了,“他们的镯子……是一对。”
“一对?”
“对。
我听他们俩的口音,应该就是江浙一带;而且……应该离我家不远。”
楚墨顿了顿,继续道,“在我的家乡……有个习俗。
说的是哪家若有适龄男子若看上了别家的姑娘,想要和她一辈子,就在上门提亲时随聘礼一起赠一只镯子,手镯,随意什么材质,但只能是由男方一个人去购买,只要是符合自己心意的都可以,买下便好;而女方若也有意,则在收下聘礼后也独自出门去采购,寻找一只款式、材质都类似、且相对的镯子,若是寻到了,就在新婚当晚给丈夫戴上,可保一世白头。”
楚墨出生地临江南水乡,自古繁华之地;这种地方的人都过的精细,各种手工副业也繁荣的很,由以雕刻业,更是不俗,据说以前供给皇宫贵族的首饰,也有不少出自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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