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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田辟疆刚才于梦里世界在掌心“变”
出的两块黑布条,也同样是这种“无物之灵”
。
他可不会“阳退术”
,并不能变出实体,故而,那布条,也是他想象出来的,只是在梦里世界,无物之灵能通通“具象化”
而已。
这是梦里世界和现实世界最大之不同。
见了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心魔”
,田辟疆快速走上前,用一黑布条快速蒙了他的眼睛,用另一黑布条快速封了他的嘴巴,这才淡然瞥他一眼,走开到一边去观察那些明黄色雾气,任由他亦步亦趋跟随,而完全不搭理他了。
心魔和普通的“无物之灵”
又有所不同,因为心魔可以开口讲话。
错乱人神志。
心魔还不仅仅在梦里出现,可以在任何时间出现,甚至可以控制人作出不理智的事,扰乱人之生机,这是所有有生命的活物永恒的悖论,因为,凡活物皆为欲所困,“欲”
即“求”
也,而有求皆苦,为脱离苦海,故都有自毁的倾向,从而滋生心魔。
梦里世界,是欲望无限膨胀的世界,也是心魔最机敏强大的时候,遮他眼,可以增强自己的意志,堵他嘴,是妨他扰乱心智。
至于田辟疆让心魔跟在一边,则是因为他无法在这梦里世界看见“自己”
,而借心魔,可以偷窥到自己身体每时每刻的变化。
因心魔时时刻刻和宿主外型保持一致,若是此刻他在现实世界被砍掉脑袋,这心魔也必是无头的了。
所以,让心魔这样跟在身边,田辟疆可以时刻监视自己那昏睡金蚺腹内的躯体的变化,出现状况好及时遁出梦里世界回到现实。
此刻,他走进梦里世界那弥漫周身的明黄色雾气里,思索起来。
他周遭迷蒙一片,四面八方是无尽的雾,明黄色的雾,而且透着森冷的寒意。
他走上前几步,手一挥,雾气散开,一条条、一缕缕,纠结在一起,仿佛冰棱在凝结。
他再次困惑:“这是何物?本宫为何可梦见这类东西?还这般的冷?”
他想到,凡梦里出现的东西,常常与近期发生的事有关。
这些明黄色的雾气,纠结在一起,一条条的丝带一样,是否是搏斗过的金蚺的映射?
细细一想,他觉着不是的,既是纠结败北金蚺,则直接在梦里幻化金蚺来恶斗才更合理,何以出现这种明黄色雾气?况且,他跟金蚺搏斗,数次用火,而出现的这些明黄色雾气极其寒冷,和经历的意境都不对,遑论映射了。
那,是否跟人盐地冥、人盐谷、癞蟾谷、天子玺或者空天水榭有关?
细细一想,他觉着也不对!
过往的那些场景无一出现过这种东西,也没有经历过这种寒冷之气,就是那人盐谷还异常之温暖燥热呢,和明黄色雾气的寒冷气质都不同,则,必不是那些场景的重现。
田辟疆摇摇头,觉着不能浪费时间了,现下思绪太乱!
根本无法冷静来推理,如此耗下去实难解开谜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的他心中一动,想到一个法子……
只见他摇臂一点,将身边的心魔唤过来,撕下他嘴上的黑纱,问道:“本宫问你,若本宫不是田辟疆,则你是谁?”
这是一个悖论,田辟疆不是田辟疆了,则心魔能是谁呢?
心魔双目依然被蒙,看不见田辟疆,但他却邪魅地一笑,答非所问道:“你大祸临头了,还来蛊惑本宫,你可真有闲心!”
田辟疆淡然道:“也罢,你不过是本宫一缕意念,担惊受怕地存在着,弹指之间,本宫即能让你灰飞烟灭,你知的,本宫从不为心魔所困!”
心魔并不再搭理他,反唐突地走上前,尽管蒙了眼,却轻车熟路探出一双手,准确而又粗鲁地,从上至下,就抚上了他温暖的小腹,动作颇为大胆。
田辟疆浑身一颤,格臂一挡,推开他,怒道:“放肆!”
心魔并不恼,反怪异一笑:“感觉如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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