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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话中的意思,兄弟六人感念秦氏情谊,却不想立刻北返。
一来,盐渎新城尚在建设,工程到一半就丢开手,实在不是六人风格,传出去会被其他墨家弟子耻笑。
二来,六人和公输长还没有分出“胜负”
,未能洗刷祖先之耻,必须留下。
“还请郎君体谅!”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六人主意已定,秦璟没有强求,只是和六人约定,下次运盐船来,需有两人随船返回西河,查看坞堡的防范是否有缺漏。
“每一季返还,不会耽搁盐渎造城,亦能解决坞堡之事。”
事情敲定,秦璟开始准备启程,不再每日和桓容一起用膳。
这让后者颇感到寂寞。
毕竟,以桓容的胃口,能找一个志同道合的“饭友”
实在是不容易。
临行前两日,秦璟亲自监督盐粮送入船舱。
桓容寻到空闲,独自进入粮仓,装满一小袋粟米藏在袖中。
回到府内之后,以练字为名,打发小童到外室,旋即闭门关窗,取出米袋,倒入预先准备好的漆碗中。
“能不能成,总要试试看。”
修长的手指擦过额心,一枚透明的光珠缓缓浮现。
桓容虚握住光珠,靠近漆碗,光芒从指缝间扩散,桓容的心跳随之加速……
“郎君!”
门外突然传来小童的声音,桓容吓了一跳,光芒倏然熄灭,桌上仍旧只有一碗粟米。
“何事?”
“京口来人,有官文送到。”
桓容心下诧异,来不及惋惜试验未成,起身走出内室,见到来人是刘牢之,眉尾当即挑高。
看着桓容,刘牢之似是欲言又止。
最后咬咬牙,将竹简递到桓容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多谢刘参军。”
不管事情多奇怪,该客气还是要客气。
桓容展开竹简,从头至尾通读一遍,犹如晴天霹雳,心瞬间沉入谷底。
“郗使君是什么意思?”
“使君言,大军六月出发,府君可随行北府军。
如大司马问及,使君自会担当。”
桓容长舒一口气,拱手道:“烦请刘参军代我转达,郗使君相助之情,容铭感于心!”
送走刘牢之,桓容回到内室,再次摊开竹简。
“命盐渎县令桓容兼旅威校尉,随大军北伐。
征盐渎粮一万两千石,发役夫三千。”
一个千户县,征万石军粮,发三千役夫,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份官文出自谁手,完全不用细想。
攥紧手指,桓容银牙紧咬,怒极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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