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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上没说,心里直吐苦水,我寻思这会儿我哪还有闲心管几点洗完呢,这档口没吓尿在这儿,就算我他妈是春哥级别的纯爷们真汉子了!
我边喘边冲大爷点头,喘匀了就收拾起脸盆,踏进了澡堂前门。
我心里还抽着呢,没敢直接进,探头望了望还冒水汽的男浴室门,惴惴问大爷,我说大爷啊,这里面还有人吧,不是就我一个人洗吧。
我确实给吓得不轻,要真我一个人洗,我宁可现在就打道回府拿洗刷间的冷水凑合凑合得了。
我本人八字里面仨华盖,撞见邪门事从小到大也有那么几出,可最高级别也无非是唬唬人的鬼压床,像这么明目张胆无法无天的一出,还真心头一遭。
我有点背不住啊,身板再利索也架不住异次元生物瞎倒腾啊。
大爷听了问话,摇着蒲扇,寻思了半天才告诉我说,女浴室那边还有几个姑娘在洗,男浴室这边都洗的贼拉快,记不住了,没留神里面还剩几个人。
我一听心也安了一半,还有姑娘在隔壁呢,这也成啊,有点人气总是好的。
我就端盆子钻进那丛水雾里去了。
公共浴室都是单间,有门闭着有门开着,水汽一直挺足,烟雾缭绕跟仙境似的飘在浴室中,也瞧不出到底还剩几个人洗,就听见哗哗水声一直响,我想定是有人同自己一般,寻了这深夜时分来舒服一趟的。
于是我就故意整出几声大动静,给自己壮胆外加打打招呼之类,浴室这种地方向来是灵异事件高发地,指不定两眼一闭,洗着洗着就满头血水哗哗流呢。
我进了单间也没敢上门锁,就虚掩闭着,插上水卡,匆匆洗了起来。
身体被温水蒸舒服点了,神经也没那么紧张了。
冲干净头发,我半眯着沾了水的眼,摸出脸盆里的香皂,准备搓点泡泡在身上,再洗了内衣就结束了。
可你说这事儿也够邪乎,往常打个香皂吧,都挺顺利的,可今儿也不知是香皂沾了水特别滑手,还是我先前被吓得手指头乱哆嗦拿不稳,这块香皂在我手中滋溜溜楞不听使唤,眼看好几次就要滑出去掉地上了。
我气苦,恨不得骂人,好端端一块肥皂,又不好硬戳个窟窿上去固定,结果左掰扯右掰扯,还是一个没留神,掉了。
——得,擦把脸,捡肥皂吧!
不得不说这块纯白清香味的舒肤佳掉的位置还挺有技术含量,滑溜溜正滚进我两脚中间。
我低头一看,这位置不好捡啊,得后退两步才成。
这便退后两步,撅起屁股正对上了单间门。
暴露出的部位凉飕飕的极不得劲,我脑子忽地闪过几点颇为尴尬的联想,脸一红,先啐了自己一口,想着快捞起肥皂洗洗拉倒,谁料就在这时,身后冷不丁吱呀呀一声细响,跟滑腻腻的小蛇似的,倏地钻进我耳朵眼里了!
我浑身一震,扑棱一下站得绷直绷直。
这一声细响跟恐怖片里的开门声如出一辙,像承轴死命碾过什么物体一样让人心生恐慌。
我下意识回头看,生怕背后突然扑出什么不明物体袭击我。
可现实还真是苍白的让人连幻想的余地都没有——单间好好的,门也好好的,角度跟我自己闭上的一模一样,缝隙分毫未动。
唯一多出来的是溅在门板上的水珠子,一颗颗连成串,从上面慢悠悠往下滑。
我盯着这一条条蜿蜒水珠,忽然像中了邪一样顿住了,我眼瞅着这些水线走势好像隐隐凑成一个奇异图形,有那么几分眼熟,可具体在哪里见过,我又死活记不起来……这便足下了有半分钟的神,我才一个激灵甩甩头,强迫自己正过神来。
岂料这一回神,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大条了……
原来整个公共浴室中,除了我这里偶有水珠滴下的啪嗒声,其他地方再无声响!
而我身边早已随着关掉温水消散不见的水汽,不知何时,又如泥沼雾瘴般,从门缝门底下朦朦胧胧聚集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正越过墙壁越过门,悄悄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送给北鼻无药君的生日贺文!
捂脸,我这辈子就指着生日贺文码字了。
顺便,这个一点都不吓人!
看我的正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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