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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不敢动气,甚至不敢窝火,她怕因为情绪的原因继续缩奶,便只好自我调节着,深呼吸一下,闷头将饭吃完了,然后出来干活。
经过这几日的翻晒,菘菜的外层皮已经蔫吧了,眼下的气温也合宜,正好把酸菜腌出来。
桑榆已用干净棉布蘸了白酒,将咸菜缸刷好消了毒,便动手收拾菘菜。
将菘菜根去掉,老梆子去上两层,菜头大的把上面卷心的叶子部分切下来一些,将菘菜一棵一棵地紧密地摆进菜缸里,每摆一层撒一层盐,空隙处可以将大棵的菘菜剖开来塞满。
最后缸差不多满的时候,是用了二十八棵菘菜。
往缸里倒入清水,没过菘菜,再用一块清洗干净的扁平的压菜石压了上去。
最后就是仔细地封缸,桑榆用细棉布封了里层,再用软硬两种油纸布封了两层。
弄完这个,桑榆也切出来一些萝卜条,晒上了。
季南山一早晨找了好几个壮小伙儿一起进山,要把那天掉进陷阱的野猪弄回来,季秋阳与季连水自然也跟着去了。
桑榆手头没什么活了,就开始收拾院子,等院子里都齐整利索了,她便去了小厦子堆柴火的那儿,用斧头劈柴。
虽然没什么力气,不能起手落手就下来一块,但多在木墩上敲上两下,也能劈开。
孙溪和垫着厚麻布,捧了一个大砂锅过来,正看到桑榆在那儿劈柴。
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只觉得一丝尖锐的痛感开始在心脏处游走,让他不得不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两下,才渐渐平静下来。
“桑榆!”
孙溪和招呼了一声。
桑榆连忙放下斧头,站起身来,笑着招呼道:“溪和先生,快进屋!”
孙溪和进了屋,桑榆给他沏了茶,他示意桑榆往桌子上垫了层湿麻布,把砂锅放下道:“加了料的汤,连喝上三日,估计就能恢复。
你趁热喝。”
桑榆道了谢,舀了碗勺过来盛了汤,边喝边问道:“先生,是我嫂子找你了还是南山找你了?”
孙溪和道:“梨花嫂跟我的。”
桑榆不再言语,闷头喝汤。
孙溪和道:“你平日注意些,不要太累了。
像劈柴这种重活,就留着让南山干。
南山若是不在家或者忙不开,你就去隔壁喊我一声。
你先喝着,我帮你劈会儿柴。”
桑榆着急话,呛着了一口,她弯腰咳了一阵儿,连连摆手道:“别,别,不用。”
等平复下来,她低声道,“我只是不想闲着,一闲下来就心里发慌。”
孙溪和想了想道:“你要有空闲,不妨多想想,等开春之后,下一年有什么规划,我看你还是很有做生意的头脑的。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
桑榆下意识接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孙溪和笑道:“你喜欢太白先生的诗?”
桑榆试探问道:“李……太白?”
孙溪和道:“自然是他。
古今多少诗才,我最仰慕的就是太白先生。”
桑榆道:“先生能不能给我一历朝历代?”
孙溪和笑道:“有何不可?”
桑榆听他从魏晋谈到隋唐,从文化到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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