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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
沈月然口不择言,指向男子,“你说是砒霜就是砒霜了?你凭什么说我在酥饼里下毒?我还说是你在酥饼里下毒呢?我辛辛苦苦地做饼卖饼,我害谁了——”
男子皱眉,小女孩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你害我被我家小姐冤枉害死了花花。”
“什么?”
沈月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女孩刚要开口,饼铺外传来一声马儿的长嘶,一架华丽的马车应声停下。
门帘掀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由两个丫头挽扶着,喘着粗气下车大步走来。
女子身着海棠红纱裙,手持圆扇,全身珠光宝气。
沈月然认出她来。
她是城北李家炭行的千金李心仪,今年十六,据说许配给了县衙文书方明的公子,月底成亲。
她前几天去炭行买炭时见过一面,对她有些印象。
李心仪眼里可没有别人,她一见小女孩,变了脸色,尖声道,“跑!
跑!
跑!
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本小姐也要把你这个心肠歹毒的余小莹抓起来,让你再也没有法子祸害他人!”
说着,她向左右两个丫头使个眼色,丫头得令,抬脚向前。
还未碰到余小莹的身子,余小莹如同疯了一般,惊叫连连,手脚用力摆动,连酥饼也被甩在了地上,踩得稀烂,两个丫头更是不敢前进一步。
“姐姐,姐姐救我,这沾了砒霜的酥饼是你卖予我的,你要替我作主申冤啊。”
余小莹惨叫。
沈月然蹙眉心焦,小女孩是遭受过怎样非人的对待,才会被吓成这个样子,可是,她的确没有在酥饼上抹砒霜啊——
“余小莹,你够了啊!”
李心仪厉声喝道,“你这种把戏骗骗外人还可以,骗不了我!
再胡闹下去,我带你去见文书大人,看你有几斤几两能够吃得住衙门的廷杖!
带走!”
余小莹吓得不敢动弹,两个丫头一左一右架住她。
沈月然看不下去了。
仗着自己未来的公公是县衙文书就肆意欺凌弱小,这个李心仪简直太过份!
她上前一步,拦住四人,“李大小姐,可否告诉我究竟出了何事?”
李心仪斜她一眼,口气轻蔑,“老姑娘,此事与你无关,你若有闲心,不如关心关心自个儿的终身大事。
我们走!”
说着,抬脚起步。
沈月然不动,反而张开双臂,“不行,既然小莹是因为酥饼有毒而受罚,这酥饼又是我做的,我就得问个青红皂白。”
李心仪瞪眼。
“姐姐,不要管我了,我不会有事的。”
余小莹抽泣道。
“不行!”
沈月然斩钉截铁,“今个儿是我第一天卖饼,就被人说酥饼有毒,往后谁还敢上门买饼?我要还酥饼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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