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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他们在雪意峰的道殿里,他说萧满许久未曾煮过茶了,而萧满回答说,他不喜饮茶。
那些年月里,晏无书当真没注意到此,因为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那一年,他躲在大昭寺里养伤的时候,萧满便开始日日为他煮茶。
是过于习惯,以至于从未想过去思考其他。
“以前是我疏忽。”
晏无书轻声道,“从今往后都不会了。”
“不必如此。”
萧满道。
面前的酒很香,是葡萄的甜香,略有些苦冽掺杂期间,却不让人反感。
萧满琢磨别北楼不透,心道不如喝一点东西,看能否转换思路、得出灵感。
萧满给自己倒了一杯,先慢慢抿了一星点,再喝完整杯。
是甜,不苦,更不酸涩。
谈不上多喜欢,但不妨碍再喝一杯。
他边喝,边思索着应对之策,浑然不觉已将这瓶酒喝掉大半。
忽有一阵困倦涌上心头,萧满觉得奇怪,撩起眼皮,往四周看了看。
那眼神甚是茫然。
晏无书一直留心着萧满,见状向前倾身,问:“小师叔祖,你不会是……醉了吧?”
他是试探一问,不曾想萧满抬手掩面,慢条斯理打了个呵欠。
有水光溢上眼眸,片刻后,眼皮垂下,再瞧不见。
晏无书起身朝他走去。
萧满没有反应。
晏无书站定在他身前,拿指头戳了戳他的脸。
还是没反应。
呼吸均匀绵长,睡着了。
“竟真的醉了?”
晏无书很是吃惊。
这不过是一瓶寻常果酒,寻常人都能拿它当水喝,而修行者酒量向来倍之于凡人,从未听说过有谁喝这个喝醉过。
吃惊之余,晏无书生出几分复杂情绪。
萧满面色不红,两颊仍是白皙,比起素日里入定冥想时,神情少了几分冷淡,睡颜恬静又安详。
是有多少年没见过这样乖巧的萧满了?
是很多年了。
晏无书望定萧满许久,再次抬起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脸,随后伸手穿上衣衫,把人抱起,踏出水面,施术烘干身上湿漉漉的水,接着将振袖一挥,把漂在水面上的蛋收回袖间。
星辉月芒落满广陵,他回到白鹭洲中,不点屋中灯火,借月色行去,将萧满安置在那张从未睡过的床上。
晏无书在床头坐下,看着萧满的脸,思索一些事情,当余光瞥见那只戴着佛珠的手时,不由自主抓起来,把玩起他细长白皙的手指。
“真是酒量惊人的小凤凰。”
晏无书低声说着,将手指挤进萧满指缝,做了一个五指相扣的动作。
许是他动作过大,惊扰了沉睡之人。
就在这时,萧满掀起眼皮。
月光转过一格,刚好洒落他身,照得眼眸格外明亮。
萧满的手本就被晏无书扣住,骤然发力,将人一拽,反压到床上。
素白衣袍散开,未束的乌发散落,通体玄黑的见红尘出鞘,直逼晏无书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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