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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旒云仿佛能看穿他的心事,摆了摆手:“反正这贡品我已经侵吞了,你一定要都吃完才行。
你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壮得很,谁知道一病就这么凶险?你得好好补一补,省得落下什么病根子——我跟你把话说在前头,皇上是什么人都不能信,只能信咱们。
而我是什么人都不能信,只能信你和姐姐。
你一定不许死。”
听得此言,石梦泉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只答道:“是,将军。
属下一定不死。”
“噗嗤”
,玉旒云不禁笑了起来:“皇上也不过才‘万万岁’,要是能不死,那岂不成了妖怪?”
石梦泉才也意识到自己是说了傻话,赧然一笑。
玉旒云道:“反正不许比我先死……哎,真是,你能化险为夷,我又升了官,咱们在这里讲什么死不死的?咱们总要领兵把楚国踏平了。
不过现在,要想个法子帮皇上把赵王这老小子踩扁了——竟然敢算计我,我有他好看!”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御书房。
通报进去,庆澜帝叫“传”
,待走进去,见这位当今天子正在房中来回踱步,一见到两人,立刻迎了上来:“两位爱卿,可终于来了!”
两人都要下跪行礼,庆澜帝叫他们免了:“朕可真是急死了,怕皇后担心,所以什么都不敢跟她说,但是又怕玉爱卿你猜不出朕让她去的真正用意。
还好,好好,玉爱卿你聪明绝顶。”
“哪里。”
玉旒云道,“姐姐说了,臣是皇上看着长大的,臣有几斤几两,皇上最清楚。
用什么法子能叫臣明白事情的原委,也只有皇上才计划得出。”
庆澜帝看了看石梦泉:“石爱卿,你的身子也大好了吧?今儿早上朕真恨不得能有什么‘传音入密’之术能告诉你朕的处境……唉!”
“劳皇上挂心。”
石梦泉道,“臣一介武夫,小伤小病的并不打紧。”
“皇上,”
玉旒云道,“是赵王爷动了反心么?皇上有何打算?”
庆澜帝擦着额头上的汗,一壁示意他二人随意坐,一壁道:“这事说来也瞒着外头很久了,你们都是朕相信的人,便告诉你们也无妨。
其实三皇叔造反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三皇叔的母妃是太祖皇帝最宠爱的一位妃子,尊号是纯懿敦慧皇贵妃。
太祖皇帝驾崩,外面人都以为她是自杀殉葬,实际不然。
她是被太宗皇帝杀死的。”
玉旒云和石梦泉都是一惊,把事情的因果猜了个大概——最受宠的妃子,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儿子,而皇位却被别人得着了,这其中谁是谁非,没什么可计较的。
自古只有成王败寇。
“这件事瞒得很严,三皇叔全不知晓。”
庆澜帝道,“其实除了太宗先皇之外,恐怕没人知道。
但是那纯懿敦慧皇贵妃阴魂不散,常常纠缠太宗先皇,先皇不堪其苦,就立下一封‘兄终弟及’的诏书。
不过同时又把赵王爷派到北疆去抗击蛮族,想假蛮人之手把除掉这心腹大患。
谁料……”
谁料赵王在北疆打出一片天下!
玉旒云对这桩宫闱旧事闻所未闻——仁宗即位时“真假遗诏”
闹得满城风雨,但赵王并不是那风波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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