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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皇帝打从心眼儿里没想把皇位传给三皇叔,”
庆澜帝道,“那诏书根本就是用来糊鬼的,就放在纯懿敦慧皇贵妃的灵位后面。
到太宗皇帝病重时,觉得这件东西留着实在是个隐患,就叫先帝仁宗爷去把诏书毁了,仁宗爷才知道了有这么一回事。
后来也就告诉了朕。”
玉旒云点头,表示自己洗耳恭听,不过心里却想: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那诏书当初若索性放在灵位后不去动它,让秘密跟着太宗皇帝入土,等到赵王寿终正寝,一切就成了定论,再也没有翻案的机会。
可偏偏太宗要告诉仁宗,仁宗又要说给庆澜帝听——谁晓得这中间还有什么人得着了风声?若是赵王也知道此事,造反就更加师出有名了……然而,她转念一想:造反还需要师出有名么?谁的兵马多,谁的粮草足,谁的手段够狠辣,那就能踩在别人的头上……从来都是如此。
庆澜帝道:“仁宗爷自打知道了这事,心里就慌得紧。
又赶上闹那遗诏风波,朝廷里人心惶惶。
仁宗先帝生怕三皇叔其实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只等时机成熟,就要夺取王位。
不过三皇叔一直都未有所行动——二位爱卿都年轻,大概不清楚曹墅老将军的事。
当时仁宗爷被几位辅政大臣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让曹老将军屈死。
三皇叔知后大发雷霆,暗中查出了几位辅政大臣的罪状,自己回京来为曹老将军平反。
仁宗爷看他那架势,以为他是要逼宫篡位了,岂知他只提出了要取几位辅政大臣的性命。
仁宗爷怕他有兵队埋伏,不敢不从,但后来却发现三皇叔是单人匹马回西京的!”
哦?玉旒云不禁挑了挑眉毛,和石梦泉互望了一眼。
庆澜帝道:“打那以后,仁宗爷就打消了对三皇叔的怀疑。
连朕也不再对他有戒心,谁料到他竟然……”
竟然还是有反心!
玉旒云暗想,不过,正若庆澜帝先前所讲,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怪就怪在偏偏选在此时。
难道仁宗初年不是更妥当些么?如今和当初比,有什么更大的优势了?
“皇上。”
石梦泉道,“皇上又是怎么发现赵王爷图谋不轨呢?”
庆澜帝面上不免有了惭愧之色:“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朕如今可真是领教了!”
果然是蛮族的容贵妃。
玉旒云暗暗冷笑。
庆澜帝接着说下去:“这个博西勒,真是蛇蝎美人。
朕起初一见到她,魂也被她给勾跑了——如今想来,可真对不住皇后。
幸亏那一天被朕撞到她露出马脚——她陪朕听戏时突然离席,朕怕她身子不适,亲自跟去看看,就见到她从宫中的水道往外放纸船。
朕开始还以为他在外面有个情人,妒火中烧。
待她一走,朕就将那纸船捞上来看,结果是写给悦敏的。”
上阵父子兵呵!
玉旒云又是冷冷一笑。
石梦泉道:“容贵妃给永泽公传的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
庆澜帝苦笑道,“简直比朕的起居注还详细。
后面又说道,她看出朕将玉爱卿禁足不过是个敷衍之计,迫于朝臣们的压力,做做样子而已,迟早又会把玉爱卿给放出来。
所以,她叫悦敏‘动手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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