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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起身,走出屋。
不过十息,东屋门就从里打开了。
沐晨焕来到他身边,仰首望月:“有什么要问的?”
“温三夫人给幼女择的最后一重保障…”
云崇青凝目,想看清月中影像:“是沐宁侯府?”
是沐宁侯府吗?沐晨焕以为非也:“温家在未经韶音姨母同意,将愈舒定给了诚黔伯府嫡长孙。”
愈舒?原来那个中间糊了的字是“愈”
。
云崇青不解:“然后呢?”
“诚黔伯的嫡长女是皇上的贤妃,膝下有二皇子,现年九岁。”
云崇青更糊涂了:“温家没耐心了?”
可温三夫人站了沐宁侯府…不知为何,拾月庵落尘小居外所闻在脑中渐响起。
若满天神佛都留不住娘,那从此树芽儿再不信不拜神佛了。
这个性子…
“以后你就知道韶音姨母为愈舒择的最后一道保障是谁了。”
沐晨焕从心里钦佩韶音姨母。
可惜…天不厚待。
云崇青结合种种,再细细捋起整件事,不一会又问道:“若贵妃诞女,沐家会站队贤妃吗?”
“我娘和姨母多年少往来。”
那就是不站。
云崇青点了点头:“回去睡觉吧。”
“你没有什么要问的了?”
“你不是说我以后会知道温三夫人找谁护女吗?”
看着他进房,沐晨焕乐了。
在五严镇留了一日,送走姐夫后,云崇青便回了家。
没几天邵关府那传来信,温家请了官媒,向邵家提亲。
即便有云从芊这门婚事在前,邵瑜娘要给京里温家三爷做平妻,也引起不小动静。
不过那都跟云家无干。
云家正紧锣密鼓地给云从芊置备嫁妆。
七月下旬见凉,云崇青已习惯卯时起,洗漱后便到白鸭河边蹲马步,心无旁骛地背书。
“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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