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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在耳边响起,一位小和尚在阶上扫着落叶,走过脚下着九十九台的阶梯,云卿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从前的往事好像随着脚下的印子,一点点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越是清晰,云卿越是觉得自己这些年像是活成一个笑话一样。
见着萧祁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来,早已有小僧等候,云卿略看了一眼寺内,已然有上百号人打坐听禅。
正好奇着,萧祁玉二话没说地牵起云卿的手便随着小和尚往后院去。
“一端师父吩咐,各位来了先在此等候,讲座需得进行三天,中间会稍事休息,届时会与施主们见面。
小僧在后山担水,有什么需要派人来寻我便是。”
话说完,小和尚便出去了。
眼前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木屋,环绕四周的翠竹成了篱笆,门边栽着兰草,院内是几味草药,土壤湿润像是刚浇了水,想必是哪位师父精心培育的品种。
云卿暗自较劲,想要挣脱他的手,可旁边这人却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样,手上稍有力量他便握得更紧了。
“吱呀——”
院子的门忽然向外打开了,定睛看时,却是一位面如冠玉,玉树临风的青衣公子托着棋盘走了出来,他额两鬓自然而然地留着发丝,眉眼之间流露出一股洒脱坦然之气。
此人的眉眼似曾相识。
云卿这么一想着,守卫已经把刀架在了那人的脖颈上。
另一边的萧祁玉下意识地站到云卿前面。
“别别别——”
青衣男子托着棋盘,求救似的看向萧祁玉的方向,“卿卿,虽然咱们是很久没见,但也不至于这么大阵仗迎接我吧,我还是惜命的。”
“卿卿?”
萧祁玉侧目眉头微蹙,问道:“你认识他?”
“持杯月下花前醉,休问荣枯事。
此欢能有几人知?”
云卿缓缓摘下面纱,“他是林御史最小的弟弟,林溪南。”
当年的京城四公子何等风光,一个在朝堂,一个永久流放,一个殒命,剩下的这个游历山川,他走过的地方无一没有他的追随者。
萧祁玉罢手,护卫才退下。
林溪南抬步,把棋盘放在一旁的木桌上,这才收敛神色向萧祁玉作揖,“草民见过陛下。”
“起吧。”
萧祁玉率先坐到了木桌另一侧,神色自若。
“你四哥,不,是一端说你可能会来,我摆这棋谱好几天了就等你来,若你今日不来便是见不到我了。”
林溪南一脸悔恨的样子,觉察到有外人在,干咳了咳以掩饰尴尬。
云卿淡淡地笑着,把面纱自然地扔给萧祁玉,手心向上伸到林溪南面前。
林溪南看了看萧祁玉,又看着云卿,不解地说:“嗯?什么名堂?”
云卿不语,只单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你明知故问’。
“行吧行吧,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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