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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若与他无关,这么问太难为情;真是他,更难为情。
“你怎么有事闷在心里?”
余其扬说。
“没事。”
筱月桂看看马路上的车,“只有天打雷,下不下雨还难说。”
见余其扬准备返回茶楼,她实在忍不住了,“晚上该不是又要会六姨太吧?”
余其扬马上脸板了起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我一句话,别陷进去了。”
余其扬伸出左手,拍拍她的肩头,像在安慰她似的。
见她没声响,便面朝着她,同时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话让她大吃一惊。
原来还不是执行任务、另有图谋,而是真正来了情,勾上了劲!
听起来,就像是她吃醋了一样,她一直隐隐有点儿担心六姨太会把余其扬的心收服了,把他弄得失魂落魄,果不其然。
平日他连她的手都未握过,刚才居然拍她的肩,说明他现在对她心里很坦然。
她说:“我看你是昏了头脑。
想做什么事,最好不要在上海,为你好,我才说这话。”
两人继续朝前走,谁也不看谁。
“在上海怎么呢?”
“起码我看着心烦。”
“这跟你相关吗?不该打听的事不要打听,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幸好,刚才没有问,是不是他假扮道士从背后拥抱她。
这个人至今不拿正眼觑她,看来与她在心底里较着劲。
“阿其。”
筱月桂咬了一下嘴唇,心里酸酸辣辣,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说:“好自为之,我们做人都很难。”
“多谢筱小姐指点!”
余其扬讥讽地说了一句,不告别就转身走了。
她不由得掉过脸去看,他的步子走得那么无情,难道他不知道她在注视着他吗?天上的乌云都翻腾在她身边,就算是大暴雨,她也要把他给的伞扔掉。
那天晚上的饭吃得很不开心,《时报》来了两个人,主编和副主编,副主编做记录。
主编倒是精明,见她有些心神不定,盯着窗外大雨发愣,就说:“今天我们吃饭不谈公事,改天再做。”
筱月桂一下子明白自己失态,坚持好好做采访,结果吃完饭做完采访,主编叫了车送她回家。
雨停了,湿湿的地上,凹的石块积了一层亮亮的水。
筱月桂回到康脑脱路54号,秀芳已经用屋内的锅炉管道烧好热水,她就开始放洗澡水,拧开搪瓷盆上有H的龙头,心想那个余其扬这时肯定与六姨太在床上。
她不敢想下去。
取了床下的绣花软底拖鞋,棕黄色的鸟停栖在枝头,她喜欢一出浴缸就穿上这拖鞋。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感情没有离开过余其扬,自从重新见到他后,这两年来,脑子里总时不时钻出他的身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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